郊外,一處廢舊工廠,周圍茂盛生長的野草和盤著被攔腰切斷的枯萎枝乾生長的扭曲矮樹,無不說明此地廢棄已久。
柳河城的發展規模的科技水平比起原世界線的一線城市如魔都帝都,不能說是相差無幾,至少也算是各有優劣,但放在這個星球更大,陸地也更為廣闊的世界裡,依然隻能算是後起之秀。
自兩百年前“遠武帝”第二次征戰整片大陸,平複因源地大陸唆使群島地區而起的各種叛亂,神州迎來了進一步且真正的統一,各區文化科技也在此之後得到了深度接觸和交融的機會。
在遙遠的中原地區,距離皇權最近之處,集各區域所長,科技與文化發展得更加超前而魔幻。
而相較之下,柳河城作為前工業城市轉型而來的新興三線城市,在郊外仍有著大量的工廠被廢棄殘留,難免成為了不法分子藏匿的天然基地。
這座廢舊工廠也不例外,雜草中隱約可見的電纜表明了其中電力設施的完善,它今天迎來了幾個月以來的第二批客人。
伴著麥穗的方形堅盾上有著五爪金龍圖案,意味著皇權直屬的守護民眾的力量——異管局的標誌傳承自古老的中央機構。有著盾龍圖案的吉普和裝甲車開進了郊野,將這座工廠團團包圍。
最前頭的吉普車頂著天線裝置,外勤小隊隊員們還是統一整齊的黑西裝,就位後迅速下車安排監控設備和乾擾設備,指揮鎮暴小隊就位,無人機開始盤旋著從窗口飛進工廠。
將問我在發現自己又被構築係耍了之後重新配合異管局搜查監控,找到了在醫院裡窩藏變裝的靈能者,一路調監控之後查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方向,絕對是突破性的進展。
獲得調用衛星的權限之後果然發現了各種跡象指向了鎮暴小隊麵前的這座大型工廠。
現在,兩隊鎮暴小隊正在包圍圈的注視下準備從正門突破,老白也偽裝成了一名普通的鎮暴隊員隱藏其中。
小型鋁熱爆破裝置觸發,兩道火星順著矩形跑動,交彙之時一個紅熱的矩形也被畫出,隨後是劇烈的鋁熱反應,大型鐵門被炸開了一個三米寬的方塊。
頭戴夜視儀的鎮暴小隊立刻前衝並鋪開,各自站好將槍線覆蓋出去。
但就和無人機搜查的結果一致,工廠內一個人都沒有,隊員們緩步推進,工廠內靜悄悄的,撤不走的各種機器和廢料堆疊,高低錯落,碎裂的窗口透著風呼呼地響,帶著鏽味的空氣順著被炸開的切口流動著,將不安送至每一個隊員的心中。
冷汗在流,敵人確定至少有一個符文係的構築靈能者,開著夜視儀器能一定程度降低直視符文術式帶來的影響,但作為專門麵對靈能者的普通人,鎮暴隊員們都很清楚靈能者的手段絕非普通人個體能抵抗的,特彆是構築者,多變的術式在有所準備下往往比放出類更具威脅,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老白落在隊伍後麵,默默地觀察著地形,他同樣也是構築類的靈能者且頗具戰鬥經驗,在進門之前他就一直保持著“術式圓波”。
權能的確是全部壓寶在了攻擊性上,但三階不僅僅隻有權能,還有對靈能操作的權限開放。
三階的構築者可以根據屬性係統的學習前人的通用術式和開發和權能相關的衍生術式,“術式圓波”就是前者。通過組成手勢節奏的拍打,將靈能化作低音波釋放出去,一旦觸碰到不同的靈能,就會化作爆響急速返回到使用者的耳中。
這是淨除所一位前輩同時也是老白的師傅傳下來的術式,比起其他偵查術式範圍更大也更靈敏,最主要的是不怎麼受障礙物影響,但缺點是觸發地如果遠了那麼返回報警需要一點時間,觸發靈能強度太高音量也會增大,對耳朵不是很友好。
老白掐著手勢,食指輕輕拍打手中槍械的握柄,看不見的靈能低音波如同圓環一圈圈的散開,直徑百米,足以覆蓋三分之一個工廠。
小隊緩慢的推進著,連一隻老鼠都沒有遇上,就這樣來到了工廠的中央,大過道上一隻小集裝箱上鋪著布匹充當桌子,上麵擺放著地圖和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粉末。
走在最前的小隊長見狀,打出手勢讓隊員散開,自己則是慢慢往前逼近。
可一直到小隊長摸到“桌子”近前,都沒有敵人出現,小隊長垂下槍朝地圖看,的確是柳河城的地圖,地圖上四散著幾個紅點,旁邊隱約寫著什麼字符。
“警惕!”
身後的隊員除了老白以外全部把手指放在扳機上,近一半的隊員把槍口對準小隊長方向。
小隊長有些經驗,在知道敵人有符文係的情況下一旦發現疑似有任何“信息”(符文係受自己潛意識的限製,字符沒有信息就沒有意義)存在於某種載體上,就會馬上中斷讀取信息警惕周圍,防止自己中術或者在中術的過程中來不及警告隊員。
幾十秒過去了,沒有術式被觸發,“圓波”也沒有從集裝箱處返回警告,除非是涉及權能影響,不然符文術式也在“圓波”的報警範圍內,不論觸發沒觸發,但老白心裡還是隱隱覺得沒那麼簡單,左手捏了一個最通用的單向防護型術式——“術式結界”。
“全體預備,我要閱讀地圖上的信息了,注意敵人可能出現!”
小隊長見沒有反應,決定試著讀取地圖上的紅點標注,明明還是春日咋寒的時候,汗水卻已經從厚重的頭盔下流出。
十幾個個像是油性筆點出的紅點分布在柳河城地圖的周圍,但隻有幾個旁邊有標記,湊近細看,原來是英文字母。
忽略高低從左往右看的話,分彆是“s”,“u”,“r”,“p”,“r”,“i”,“s”,“e”。
隻讀到“i”,小隊長就知道了這串字符是什麼意思。
明白所謂驚喜的瞬間,恐慌就如同爆彈一般在小隊長的腦子炸開。
“噔!”鋼鐵被撕裂扭曲的聲響在空曠的工廠中被拉扯得刺耳。
沒等小隊長反應過來給隊員們傳達這層信息,一隻手自集裝箱中伸出,狠狠地掐...
不對!
用“掐”完全形容不出那隻骨節分明的“利爪”的有力,是宛如獵鷹探爪般鉗住了小隊長的脖子,在其力量之下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小隊長原本飽經鍛煉顯得粗壯的脖頸此時在那隻鷹爪之中卻如同木杆一般纖細!
小隊長想要說些什麼,但話語連同脖頸一起被卡在了終點之前,隻是發出“唔唔啊啊”的虛弱呻吟。
很快呻吟又被白沫所代替,小隊長雙手扒著那隻手不斷的抓繞,但其根本不為所動,很快,小隊長停止了掙紮,那隻利爪也放開了已經失去抵抗的獵物,小隊長的臉漲成紫紅色,雙眼翻白跪倒在地,已然失去了生機。
他並非是被巨力扭斷脖子而死,而是在窒息和壓迫中一點點的失去希望。
小隊長被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死,他的倒下如同信號,回過神的鎮暴小隊們瘋狂地朝著被當做桌子的小集裝箱掃射,很快特製的彈頭就穿透了兩層鋼板,把小集裝箱穿成了馬蜂窩,連同其後堆疊的大集裝箱上也滿是漆黑的彈痕。
子彈很快宣泄殆儘,但鎮暴小隊絕不會在目標露出疲態之前改變壓製的火力強度,前排打空彈閘的隊員直接切換到下掛的單發小型榴彈發射器,隨著爆炸聲不斷響起,後排裝填完畢的隊員切換到前排,繼續宣泄著黃銅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