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警戒線,表麵上是兩個人其實是三個人的將問我一行來到了一片有些臟汙的廢墟中。
在上次焱魔的爆發中,龍脈核心的現實對應地點難免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高熱以及過燃,再加上長期的雨水衝刷,讓這一小片街區的廢墟染上了難以去除的黑。
老白走到廢墟的中心也不再廢話,快速而準確地做出幾個手印後,一道虹色又有點偏綠的半透明光幕就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看了眼如水幕般波動的“門”,老白撇了撇嘴
“果然我的權能還是不太擅長開門。”
將問我走上前,把已經變成黑色的校徽交給了白烈。
“按照你要求的,給。”
白烈接過後看了兩眼,
“你們特質係到了三階之後就是方便啊,權能合適的話就可以隨意地使用全部六係的靈能屬性能力。”
老白這麼說,是因為他雖然是構築類但權能跟符文係相性實在太差,以至於哪怕三階了也幾乎不能在使用權能時跨到符文係。
所以他必須親手開門。
再加上“古柳”不同於“枝杈”,以“古柳”的發育程度來看它現在是一點意識都沒有。
也就是說,和東京城那次不同,將問我和姬如似進去後再想出來就必須讓白烈手動再開一次門。
而怎麼通知白烈打開回來的門,則需要將問我客串一下符文係。
所幸白烈對“返回憑證”的需求和將問我給林梓兮做的吊墜類似,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那麼,祝你好運,我會在外麵等你的。”
老白收下刻下術式的特質校徽,目送將問我“一個人”進入到了“始源之地”內。
對於姬如似來說,“空間轉移”絕對是很新奇的經曆。
和她想的跨過水幕門就能直接看到另一番景象不同。姬如似在用手指觸碰到水幕的一瞬間,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行拉扯著塞進了抽水馬桶裡。
狹窄、壓迫、失重、眩暈、還隱隱有種時間很漫長的感覺。
然後緊接著的,有種被強行擠出來的感覺。
再睜眼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剛體測完五十米衝刺跑一般,說不上累,但明顯有種體能被消耗掉了的疲乏。
而出來之後更是腳下一空,姬如似來不及細看周圍就又差點摔倒。
還好她並不是一個人。
將問我穩穩地拖住了姬如似,“小心。”
“抱歉,我有些走神了。”發現“腳下一空”其實隻有幾厘米不到的姬如似有些過意不去。
“現實與“始源之地”的對應是空間坐標上的對應,實際上有些微妙的高低差很正常。
而且說是原地tp,但空間轉移的體能反饋不是光看距離,班長是第一次空間轉移,沒有什麼應激反應就已經很厲害了。”
“嗯,謝謝。”
站穩後,姬如似終於有機會仔細地觀察這片“物質與精神的交接之地”。
原來自己是站在一根巨大卻已經枯萎的樹根上,微小的高低差來自於樹根本身的傾斜幅度。
越過少年的身影往前看,無數枯萎樹根的起源卻不是“樹乾”。
或者說“樹乾”已經倒下了。
像是圓柱被從上至下地切了一刀,分裂的兩瓣朝著左右倒下,切口並不工整,切麵焦黑異常。若不是它們在根部依然相連,不然真的難以看出左右兩片倒下的樹乾本是一體。
看著那切麵的焦黑,姬如似本能地認為是焦黑的原因是將問我跟她所述說的“燃燒”。
但霎那間,姬如似突然腦子裡又快速地閃過了幾個片段。
好像是兩個人在戰鬥。
她勉強能認出劣勢的一人是剛才見過的將問我的朋友。
而在最後一個畫麵,就在將問我的朋友快要落敗身亡時,她所熟悉的少年身影又突然出現救走了他。
她看不太清,因為她的視角很高,大概有.....樹冠這麼高?
隻是一兩秒,腦內的畫麵又消失不見。姬如似甩了甩頭後這些畫麵就在記憶中開始變得模糊,猶如夢醒。
再往順著看向枯樹的根部中心,那毫無疑問是進來後目之所及當中最能吸引人注意力的地方。
那是一片與枯萎、焦黑極不相配的新綠。
在根處的凹陷處,比之數百上千米長的巨大樹木殘骸要渺小得多的,一株兩米高的纖細柳樹默默的在黑灰的中心貯立。
在它的旁邊,又延伸出許許多多地嫩枝,綠與淡棕強硬地在滿目的殘廢中點亮出一片小小綠洲。
堅強而旺盛的綠色生命與枯萎而死寂的焦黑碳灰共存,形成了機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
“真是....漂亮。”
姬如似不由自主地感歎著。
“狂亂地走向滅亡後,它的殘骸又為新生的純粹提供了生長的肥。”
親眼所見後,將問我也深感震撼“誕生於絕望當中的希望總是如此地耀眼。”
扭頭看向姬如似,
“怎麼樣,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