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我要不要回避一下。”鄭界民起身準備離開。
戴老板卻是揮了揮手道:“?不需要,你先坐下。”
打開電文看了幾眼,戴老板卻是將電文遞給了鄭界民。
“你也看看吧。”
鄭界民接過電文,粗粗看過幾眼,頓時嚇了一跳。
“日前,日方代表今井武夫與領事館武官犬養健抵達河內,秘密與先生會麵。”
“先生已決定四月份回轉國內,接替梁鴻誌繼任新政府領導人一職。”
看完電文,鄭界民驚詫道:“那位黨國元老要回來了?他還敢回來?”
“局座,你們什麼時候在他的身邊安了釘子。”
“是高中武。”毛峰也沒打算隱瞞。直接說出了孤狼的身份。
“去年十一月,那位元老帶著高中武,陶西聖等人離開的時候,高中武來不及發信息。”
“直到去往昆明轉機,才找到機會跟軍統的人聯係上。”
“為此。局座特意成立了灰影小組,專門潛伏在河內,接應他的情報。”
原來如此,鄭界民恭維道:“還是局座有先見之明,早早安排高中武在那位元老的身邊。”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戴老板沉聲道:“他回來對於抗戰不利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耀全,你跟我去見一見上峰,看看這件事怎麼安排。”
“是,局座。”
......
滬市,法租界。
何啟榮裹了裹身上的舊棉襖,在手心裡哈了口熱氣,鬼鬼祟祟的朝江濱大酒樓走去。
何啟榮是皖省人,皖省地域遼闊,又是平原地貌,各家各戶都有不少土地。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雖然窮苦,但也能混的個溫飽。
自從花園口被炸開,河水倒灌,一下子淹沒了土地,許多皖省人不得不背井離鄉,四處討生活。
何啟榮跟著叔伯爬上了前往滬市的火車。
人人都說滬市十裡洋場,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
直到他自己身處滬市,這才知道,這裡的遍地黃金可都是有主的。
就憑他們這些毫無根基的外鄉人,想要立足就不容易,還想撿黃金,簡直是做夢。
沒有錢,又沒有人脈,這些人隻能蜷縮在碼頭,每天靠著一膀子力氣勉強混個溫飽。
隻是,滬市的碼頭工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你要沒有幫派罩著,估計連工錢都隻能拿到一半,還有一半自然是被工頭或是什麼人分掉。
好在他運氣不錯,十六行碼頭的工頭常三看他人高馬大有一膀子力氣,於是,介紹他加入了,青幫。
原本日子也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雖然吃不飽,倒也餓不死。
可就在昨天晚上,幫會裡的小頭目錢大富突然找上他,並且交代了一個任務。
讓他帶著一份不知道哪來的文件,到江濱大酒樓跟人打一架。
重點是不要跑,讓巡捕房的人抓了他。
隻要他做的好,從巡捕房出來,季老板會賞給他一條小黃魚。
嘶,小黃魚啊,那可是三十塊大洋。
在碼頭當苦力一般也就是十個大洋。
換做沒加入幫派前,這十個大洋還得被工頭抽走三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