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信一的語氣非常淩厲,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楊雙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連忙解釋道:“中島長官,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巡捕房可沒有故意隱瞞什麼。”
“至於你說的文件,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人是你們抓的,文件是你們交出來的,你現在跟我說不知道。”中島信一冷笑道:“楊署長,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用不知道來掩飾的。”
“楊署長,的確是不可以這麼敷衍。”就在楊雙急的滿頭汗水的時候,門口陡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周明奇緩緩走入房間,看著中島信一道:“中島長官,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承認這是我們的工作有些失職,不過,你總得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查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上來就說什麼秘密文件丟了,丟哪了?怎麼丟的?誰拿了?這一切都沒有調查,您現在這麼說,我可以認為您是在故意挑起日本跟法國之間的矛盾。”
“萬一真的因為這麼點小事情弄得雙方開戰?中島長官,這個責任你負的了嗎?”
周明奇仿佛變了一個人,一進來語氣就變得咄咄逼人,中島信一一時間竟被對方逼得啞口無言。
就連楊雙也不禁愣了一愣,這還是哪個見風使舵的周探長嘛?
“周探長不愧是法租界的定海神針鐵。”吳四寶在一旁笑道:“說話做事都是這麼沉穩。”
“文件的事情我管不到,我就想知道,我那幾個兄弟有什麼得罪之處,你們要抓他們。”
周明奇笑道:“吳大隊長說笑了,七十六號的人我們哪敢抓。”
“手下人不長眼,得罪了幾位兄弟,我已經讓李隊長去把那幾位請出來了。”
說著,周明奇又拿出一根小黃魚,遞給吳四寶道:“一點心意。”
“請諸位兄弟喝頓酒,就算是周某人賠罪了。”
嘖嘖嘖,巡捕房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啊。
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這個時候楊雙應該要向法國人請示才對,
周明奇這種軟蛋向來隻知道明哲保身,現在的反應明顯跟之前不符,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中島信一沉吟片刻道:“好吧,周探長,我可以給你們時間,但是,那個軍統的人我要帶走。”
“他身後肯定還有同黨,”
“對不起,中島長官,這個人你不可以帶走。”周明奇沉聲道:“您說的這份文件他是經手人。”
“如果他被你們帶走了,那麼,文件什麼時候丟失的,或者說這份文件究竟存不存在,我們對此都會保持懷疑。”
“如果您執意要帶走他,我可不可以認為,是您打算接手調查,這件事跟我們法租界巡捕房再無瓜葛。”
這...
中島信一跟吳四寶相視一眼,區區幾句話竟讓他們感覺有些進退兩難。
半晌,中島信一道:“我最多可以給你二十四小時,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周明奇笑道:“二十四小時,應該夠了。”
“那就好,吳隊長,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