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血壓。”
“120,55,血壓還在降。”
醫生盯著機器上顯示的數值擔憂:“有出現肺循環栓塞的前兆,準備血管擴張劑和抗凝劑…..“
敞開的肚皮和一動不能動的身體讓宋恩夏體會到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心情,入墜深淵卻又被晃得睜不開眼的那盞燈一次次拉回現實。
“胎兒過大而且體位不正,有難產風險,孩子和大人隻能保一個……”
醫護人員的對話像是把鋒利的刀戳進她的腦中,用儘全力懷上的孩子是此生唯欠秦鶴川的一次,無論如何就算是拚上自己的命也要把這筆債還清。
“不好,大出血了,彆管孩子了先救產婦……“
腹部傳來陣陣痛感,宋恩夏從夢中醒來。
急速的心跳讓她的汗水浸濕了身下的床單。
做完剖腹產手術後,每次經期痛經都要折磨她一番。
這場夢既陌生又熟悉,在現實和虛幻中拉回拉扯,當視線開始模糊,冰冷的手術器械碰撞聲在自己耳中逐漸消失的時候,那種瀕死感記憶猶新。
“媽咪,媽咪你怎麼了。”
門外稚嫩的叫聲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讓宋恩夏徹底從那場噩夢中清醒。
“眠眠彆怕,媽咪沒事。”
宋恩夏推開門,看著抱著小熊玩偶的女兒那呆萌可愛的眼神中藏著些許擔憂,她知道那場博弈自己贏的漂亮。
“剛才江叔叔打電話來找你,媽咪,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國看弟弟了?”宋風眠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宋恩夏輕撫著女兒柔軟的胎發,雖然對秦鶴川身邊了如指掌,不過她心心念念的隻有3年來一眼未見的兒子秦星晚。
C市那邊消息都來自好友江木槿。
江木槿似乎對八卦和跟蹤有執念,平均一天十幾條消息。
秦鶴川去醫院看了幾次秦禦舟、邵雨薇又買了幾件高定禮服、秦家奶奶今天去幼兒園接送星晚時讓他喝了兩瓶牛奶……
甚至於連秦氏集團生意方麵偶爾給出幾個勁爆內幕,對此宋恩夏完全產生依賴。
而江月白突然聯係讓她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秦家兩個孫子都是自己欠下的債,不管哪一個出事,對她來說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宋恩夏想到這裡立即回撥回去。
“長期的藥物治療,對禦舟肝臟有損傷,秦鶴川向院長谘詢了換肝手術,巧合的是,星晚他,配對成功……”
“不可以!他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要讓我的兒子捐肝,江醫生,麻煩你隨時留意消息,我明天就回國!”
『你當年差點兒逼死我,如今又把如意算盤打在了我兒子身上,敢動我兒子?!找死!』
宋恩夏一想到這裡便渾身發熱血脈脹湧,她恨不得立時三刻現身在秦鶴川麵前狠狠地甩他幾個耳光讓他清醒過來,虎再毒尚不食子。
『秦鶴川你簡直沒有人性!』
宋風眠見到媽咪臉色泛紅渾身顫抖,小小的腦袋雖想不明白為什麼生氣,但她還是給予全部的關心,用胖乎乎的手儘全力平息媽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