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施針(2 / 2)

癲癇,或者說羊角風,早在《黃帝內經》中便有記載,曆代名醫也多有研究,而應對持續發癲者,神醫朱丹溪有曰,“無非痰涎墮塞,迷悶孔竅。”

沐懷夕取金針便是要為他“開竅”,她一邊用討來的高度酒擦拭金針,一邊回想爺爺曾經的教導,與剛剛的“望聞問切”一一對應。王二狗的大哥卒然昏倒、瘈疭抽搐、口吐白沫,此前還與兄弟有過爭吵,表證是肝火痰熱,但患者口唇青紫,加上王二狗他大哥平時有偏頭痛,家族史中也有羊角風患者,應當是淤血內阻。

“取人中、內關、長強、湧泉、合穀、後溪、申脈,另加百會、三陰交,以補法”,沐懷夕喃喃自語,沒留意自己的額頭已經滲出汗珠,拿著金針的手也在不斷顫抖。

沐懷夕前世也曾為彆人施過針,她第一次從張家逃出來後,憑借著對藥材的熟悉與爺爺的教導在一家中醫館打工,隻是她被張宏偉找到後被暴揍了一頓,手指也被他硬生生崴斷,再也沒能撚起過金針。

雖然她知道今生不是前世,也清楚自己的手指沒有任何問題,但仍能感受到指骨縫隙間隱約的疼痛,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沿著手臂一路向上直達心肺,疼得她止不住的戰栗。

應明誠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悄聲讓小杜將王二狗帶遠一些,而王二狗一聽可能會影響沐懷夕的操作,立馬捂住了嘴。

但沐懷夕卻沒有好轉,應明誠瞧著她從手抖到整個人都開始發顫,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彆怕,我相信你。”

應明誠不清楚她為何驚慌害怕,卻仍握著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撫著,“彆怕,彆怕。”

沐懷夕後知後覺自己的手腕被握住了,她訝異於自己的不排斥,或許是因為應明誠的手溫暖乾燥,如同太陽一般驅散了她骨縫中的陰冷,讓她漸漸找回了理智與知覺。

“謝謝”,沐懷夕深吸口氣,朝他點了點頭,撚起了一根金針。

應明誠卻沒收回手,他極其自然地將沐懷夕手裡的金針接了下來,用她的手帕仔細地給她擦了手。

沐懷夕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久未跟人有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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