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明誠搖搖頭,他執行任務回來本就有假,再加上他跟曹愛軍的事情還沒定論,目前還不用歸隊。
沐懷夕存疑,但也樂得躲在他身側,有個高個子擋風是真的很不錯。
時間越靠近黎明,天色反而越黑暗,風也越激蕩,沐懷夕恨不得整個人縮進棉襖裡,她搓了搓手,剛想學著旁邊人將手揣進袖口裡,就感覺有隻大手過來捏住了她兩隻手,胡亂搓了兩下,然後一同揣進了他的軍大衣口袋裡。
“!”
沐懷夕瞪大了眼,她偷偷摸摸朝左右瞧瞧,人群裡隻有幾人提了煤油燈,剩下的手電筒都被拿去照球場外的來路,她連旁邊人的臉都看不甚清,彆人肯定也看不到她。
她放心地吐了口氣,甚至悄悄往應明誠身邊挪了挪,換個舒服的姿勢。
軍大衣的口袋真暖和。
應明誠側過頭,無聲地笑了一會,他插在口袋裡的手慢慢慢慢收攏,將小小軟軟的獵物扣在了掌心裡。
天邊出現第一道光線的時候,所有手電筒**在了旗台左側,捧著國旗的老兵隊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們並不是專業的國旗班,可他們是久經沙場的軍人,是血肉淬煉的戰士,是恨不得將一腔熱血都獻給國家的愛國者。
他們無言地前進,但每一步都整齊劃一,都鏗鏘有力,他們的忠誠與腳步聲一樣落地有聲,震人心肺。
沐懷夕微微瞪大了眼,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與老兵的行進逐漸同頻,寒風似乎也畏懼這樣的強兵,漸漸偃旗息鼓。
她無暇去看其他人,可她相信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感覺到了深深的震撼,那一瞬她想起了很多,最深刻的一句是,總有人在深夜替你負重前行。
老兵們到達了旗台附近,卻沒有按彩排那樣開始升旗,他們整齊列隊,朝著旗台另一麵行了個軍禮。
沐懷夕踮起腳,迫切想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卻覺得插在軍大衣口袋中的手掌被緊緊握住,隨後被人帶著往前跨了一步。
沐懷夕錯愕抬頭,第一次在應明誠臉上看到那麼多情緒,她還來不及分辨,就見他肅穆又莊重地麵向旗台右麵行了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