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願將帶來的雞蛋全煮了喂大丫,也不願便宜夏母跟夏大壯兩個混蛋!
都落過一場雪了,大丫穿的甚至比上次去集市時還要薄,手上腳上全是凍瘡,頭發也亂糟糟的,歪在發尾上的頭繩甚至還是集市見麵時那一個。
王小花問才知道,她奶奶跟她爹都不管她,平日裡都是她娘給她梳頭找衣裳,可這幾天於秀紅一直歪在床榻上起不來身,她也就成了這般邋遢模樣。
至於集市上那身稍好些的衣裳,在家是不讓穿的。
“我奶說,怕燒火時候燎著了”,大丫輕聲細語,說話時還捏著手指,惶恐不安地往東廂打量,生怕夏母聽到後找她麻煩。
李鳳娟也歎了口氣,從夏家窗沿處找到了把斷齒木梳,又去接了一碗水,打算給大丫梳個頭。
沐懷夕看著西廂破爛紙窗後若有似無的細弱人影,沒有著急進去,反而在院子裡逛了兩圈。
說實話,她先前不願往夏家來的,她不想見到於秀紅。
專斷潑辣的婆婆,酗酒家暴又無能的丈夫,唯唯諾諾受氣包兒媳婦,於秀紅就像是沒出逃前的自己,光是看著就叫人窒息。
沐懷夕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隻要略伸伸手就能讓於秀紅好過許多,可隻要她一伸手,於秀紅身後的水蛭們就會纏上來,她想讓於秀紅吃飽穿暖,就必須要讓夏家人吃香喝辣。
這可不是她所願。
再者以沐懷夕的自身經曆來說,除非於秀紅自己狠下心來自救,否則誰都救不了她。
讓她吃飽穿暖整天琢磨著怎麼給夏大壯生個兒子麼?
隻是慢性**罷了。
可沐懷夕卻不得不管,那次升旗之後,她心裡就好似埋下了一顆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