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他不配當我的養子!(1 / 2)

江老夫人心中一虛,忙看向另一個孩子。

站在枕兒身側瘦高的孩子聞言規規矩矩地垂下了頭,默默站得更直了些。

這孩子雖瘦的形銷骨立,但身上的氣質和模樣儼然不輸她的重孫!

江老夫人堪堪挪開眼,堅持道:

“我看還是枕兒好些,這孩子合我眼緣,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驍兒一樣。”

江老夫人語氣哽咽:“若是驍兒還活著,估摸你們二人的孩子也得這般大了。”

宋清阮心中冷笑,依舊堅持:

“是了,孩子的品性是重要的,過往的經曆也更重要,要知道他身旁的都是什麼人,心性如何,免得遇上心術不正之人,帶歪了心思,埋下禍根。”

這話說得江老夫人止不住點頭,“是了,心性是最重要的!”

宋清阮看向那孩子,總覺得眼熟:“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依舊垂著頭,又先行了禮,才道:

“回夫人,小人姓江名清宴,乃城郊城南山人,現居城南坊子巷。”

江清宴?

宋清阮微眯起眼,腦中閃過一道英姿勃勃的身影。

怪不得她瞧這孩子眼熟,原是上一世的故人!

已經長大成人的江清宴同現在拘謹的模樣判若兩人。

當年她管辦府中事時同江清宴打過照麵,那時他正值鼎盛之期,又得聖上恩賜虛提了十個年頭的歲數,一朝成了本朝最年輕的丞相。

但誰都不知,當時風光霽月,以文通武之法安邦定國的江清宴乃是奴才出身。

還是自武定侯府出去的奴才。

同現在的光景一樣,江清宴便是江老夫人帶回來的五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

隻是當時,她一門心思撲在江枕身上,根本不會顧念到他,對他的記憶也是少之又少。

江清宴自然沒能留在侯府。

臨走時,江清宴奔到她麵前跪下,大著膽子同她講:

“夫人,我祖父是前些年同武定侯認作宗親的江哲,我自知不敢同您攀親戚,但求您能看在這個份上將我留下,賞我一個做活的活計,哪怕去馬廄鏟糞我也願意!”

宋清阮這才知道,江清宴是江府“親戚”的孩子。

當初江清宴的祖父同武定侯一同在朝為官,二人之間頗有些交情,又因著有同姓之便利,便認作了宗親。

隻是江清宴一家敗落得太快,沒出一輩便潦倒下來,偏又逢江清宴的父母雙雙患病離世,江清宴的祖父將他帶到五歲後也撒手去了,因此他這一家便隻剩他一個獨子。

宋清阮很欣賞這孩子的氣魄,後將人留了下來,給了他一個修剪花草的閒差。

最後的那些年頭,她躺在病榻上煎熬度日時,總是想著看看外麵的景色,每次抬眼,都能看到不同的,洋溢著鮮活之力的花朵。

宋清阮知道那花並非無意而為,他是為了報答她的知遇之恩。

隻是不料物極必反,江清宴盛極而衰,被朝中異黨暗害,引得聖上起疑,一代風雲人物蒙冤入獄,最終慘死,著實令人惋惜。

既上天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便也拉他一把,讓他好好活下去,算是感謝他的賞花之舉。

宋清阮看向江清宴:“你之前可是在何處過活,接觸過什麼人?”

江清宴如實回答:“回夫人,一直在城南坊子巷的趙叔伯家中做事,未曾遇到過什麼旁人。”

宋清阮點點頭,對身邊的丫鬟寧棠道:

“派人去城南坊子巷查查,所言是否虛實。”

江老夫人原本胸有成竹地坐著,聽見她要去查,瞬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