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那裡, 眾鬼卒將畫室的管理者給分魂最後聚眾呑食掉了。
像管理者這樣殺害這麼多人類的鬼魂, 哪怕他現在完全認錯了,但錯就是錯, 不是認就能抵消的。
人界都人界的法則, 他們鬼界也有鬼界的律令。
鬼魂是不配成為鬼卒的,更不配進入輪回,這是鬼王那裡製定的規則。
將管理者給處理完畢後, 貴族們這才離開,返回鬼王的領地。
林遙那裡, 助手在知道林遙當下所住的門牌號後,轉腳就回了自己家,在自己家裡, 他拿著電話有些猶豫。
術士上一個得手的女人, 沒有玩幾天,就被術士給玩厭了,現在那女人已被術士殘忍虐.殺, 術士讓助手儘快在一周內給他找新的漂亮的女人。
要絕對的處子。
助手想到他樓下的那名黑色長發的女人, 女人身上有香甜迷人的氣息,便是他, 都覺得已經被女人徹底迷住,想自己尋個機會去追求女人。
然而術士那裡的任務又迫在眉睫, 一想起術士的一些殘忍手段, 術士光是想想都覺得瞬間寒毛倒立。
術士隻給了他一周的時間, 而一周時間眼看著隻剩明天一天了, 他的愛情還有他的性命之間,助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自己的命。
況且他到時候也許可以在術士厭倦了那名黑發女人之後,向術士將女人給要過來,他跟在術士身邊這麼久,幫對方做了許多事,術士應該不至於連個玩厭的女人都不給他。
助手這樣思考好之後,當即又給術士打過去電話。
那邊術士正覺心情煩躁,想找給女人,可又擔心對方身體被其他人碰過,他這人有嚴重的精神潔癖。
助手的電話,不亞於是給他送的一場及時雨。
“馬上去給我弄過來。”術士在電話裡這樣說道。
“現在?”助手沒想到術士會這麼著急,還以為至少對方要等到明天。
明天?
不,術士等不到明天,一想到或者馬上就能玩弄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就頓時覺得渾身每根神經都是迫切和饑渴的。
“好,我立刻聯係人過來。”
早一點晚一點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助手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那名漂亮女人,心中也不免雀躍起來。
在和術士通話結束後,助手另外撥了一個號,叫了兩個人,他屋裡有迷藥,常年都備著有的。
術士每次玩的女人都基本不超過一個月,那些女人很多都是外來打工人員,獨自居住,所以就算消失,也不會立馬被人發現。
叫的兩人來的很快,那兩人所住的地方裡助手這裡不遠,助手直接讓他們到樓下電梯外等他。
隨後助手把作案工具給帶上,跟著就出了門。
林遙進了那間房屋後,在沙發上坐了會。
不多時係統通知他助手已經從術士那裡得到了指令,很快就會帶著人前來這個房間迷暈他。
“速度可真快,我以為起碼會等到明天。”林遙勾著唇,笑容裡卻都是冷意。
“那個術士看起來是等不急了,這會已經開了酒正喝起來,他很容易醉酒,而醉酒過後,會相當暴力。”
林遙兩手都擱在膝蓋上,十指緊扣,修長的指骨彎曲著,眼眸眨了一眨,繼續笑道:“喜歡暴力嗎?要真說起來,我也很喜歡暴力。”
“但你不能殺了他。”係統提醒林遙不要衝動行事。
“放心,我不會殺人。”哪能讓對方死得這麼輕鬆,林遙抬眸往窗戶外看。
之後在沙發上坐了不到五分鐘時間,房門意外被人敲響。
“來了。”係統暗裡出聲。
林遙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往門口方向走。
這間房屋的主人目前在外地打工,很少回來,所以先前出了電梯後,林遙才會到這個房間,讓係統幫忙將門鎖給打開。
顯然他的女性裝扮非常成功,隻不過是和術士身邊的助手打了個照麵,就將這條小魚給勾上了,小魚勾上了,大魚也就不遠了。
從貓眼裡往門外看,暫時隻看到助手的身影,對方表情和善,若單看外在,絲毫不會有人懷疑他這是準備將屋子裡的人給綁了。
林遙往後退了點,握著門把,將房門給打開。
門一打開,原本藏身在兩邊的兩名高大壯碩的男人忽然就躥了出來,將門給猛地往裡推,林遙嚇得往屋裡退,驚懼之下,想將門給用力關上,但兩名男人已經先他一步闖進了屋裡來。
“你們要做什麼?”係統在林遙的聲帶上做了一些細小的處理,讓林遙出口的聲音,就完全是女聲。
一名男子手裡拿著一張浸濕了刺鼻氣味的帕子當即就捂在了林遙口鼻上,林遙掙紮去掰開男人的手,另外一人又過來將他手臂給扣住。
呼吸間都是刺激的氣味,嗅著嗅著,林遙隻覺頭暈眼花,眼皮異常沉重,慢慢的就不受控製地垂落了下去。
抓著男子手的手指也跟著無力鬆開,林遙手臂墜落在了身旁。
助手站在門後看著,等人被徹底迷暈後,走到林遙麵前。
女人黑色順直的頭發從她赤倮的肩膀滑落下來,助手伸手過去,黑發滑過他的手指,那股柔順,令助手心都意外顫了一顫。
助手將女人下巴給抬起來,近距離之下仔細看了看,這種角度比剛才在電梯裡那裡看到的更為完全。
女人容貌堪稱絕美,助手覺得女人就完全像一個天使般,也隻有天使才有這般令人心醉的完美臉龐。
助手手指撫摸著女人細化柔軟的臉部皮膚,有些舍不得鬆手。
“……不走嗎?”其中一名架著林遙的男子看著助手表情像是被女人給完全迷住了,適時出聲提醒對方。
顯而易見,他們都清楚昏迷的女人最終的歸屬權到底是誰。
助手很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走,當然走。”助手走在前麵,打開房門,後麵兩人就架著昏迷的林遙,朝電梯方向走。
汽車就停在落下,有一兩個行人,看到了幾人,但沒有人會知道這事一起綁架案,隻當時帶著黑色長發的林遙是喝醉了,就算有的覺得奇怪,可也隻是奇怪而已,沒有再做其他什麼。
坐上車,兩壯碩的男子在前麵,而助手和林遙則坐在後座,汽車引擎啟動,車子快速往下一個目的地奔馳。
返回領地的鬼卒,完全是憑著最後的一點執念回到領地,在進入的一瞬間,那份執念就仿佛消散了一樣,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之前在地下室那裡,術士對鬼卒們進行了一係列慘無鬼道的折磨,但凡換了其他鬼魂,早被術士折磨得魂飛魄散,也就是鬼卒們和普通鬼魂有些不同,精神力似乎更為強大。
其他鬼卒在巡邏中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鬼卒,看他渾身都是傷口,慘烈不堪,十分震驚,將鬼卒給扶起來查看,鬼卒已經昏迷過去。
巡邏鬼卒合力將鬼卒給抬了起來,抬著去了領地裡陰氣最為濃烈的地方,讓受傷的鬼卒躺在那裡。
鬼王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報告有名先前失蹤的鬼卒倒在入口處。
鬼王被鬼卒在前麵領著,片刻後來到手上的鬼卒麵前。
濃烈呈現灰黑色的陰氣在鬼卒周身飄浮著,似乎想進入鬼卒體內,但鬼卒的身體卻意外的在排斥陰氣的進入。
鬼王手臂輕輕一動,就見到鬼卒平躺著的身體往虛空中飄了起來。
鬼卒魂體飄在鬼王眼前,鬼王手掌往鬼卒胸口上伸過去。
感知到鬼卒魂體裡有股異常的力量,鬼王黑瞳幽邃。
砰一聲暗響,鬼王手掌重重往鬼卒胸口一拍,將鬼卒魂體直接拍地猛烈墜落到地上,地麵都跟著被砸出一個淺坑。
但也是同時,鬼卒緊閉的嘴巴猛地一張,一口灰色氣體從鬼卒嘴巴裡冒了出來。
那股氣體像是有生命力,一出來後,就試圖往鬼卒口裡重新鑽。
鬼王一把將其他給抓住。
啊!氣體發出尖叫。
鬼王手指稍一用力,怪異的氣體當即就被捏散,被周圍聚攏過來的陰氣給吸納了。
氣體出來後,陰氣得以順利鑽進鬼卒的魂體,他身上那些看著猙獰可怖的傷口,也再慢慢愈合。
“在這裡看著,如果他醒了,即刻帶來見我。”鬼王看著躺在地上的鬼卒,對旁邊另外一鬼卒道。
他成鬼王這麼些年,不說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但應該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直接挑戰他權威的人類。
膽敢傷他手下的鬼卒,他必讓那名人類清楚且明白,動他的鬼,會有什麼後果。
雖然有不少線索,但因為失蹤的鬼卒回來的緣由,最首要的就是等對方醒來,然後問出其他消失鬼卒的蹤跡,需要先將他們給解救出來。
鬼王轉身離開,鬼是不需要睡覺的,鬼王在自己的領地裡行走著,周遭一片死寂,陽光照不到他的領地,血紅的燈籠掛在高處,將這片鬼域都給染得血紅。
心情凝重,鬼王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走到了入口。
他往外麵望,忽地,有張俊美的麵孔出現在了鬼王的腦海裡,那張麵孔上鑲嵌著一雙令鬼都一見隱隱心顫的美麗眼睛。
鬼王站在入口停了不多時,隨後走出了鬼域,前往林遙所住的地方走去。
要是換了往常,可能會嚴格搜身,但因為這次是直接從對方家裡將人給迷暈綁了過來,加之黑發的女人全身上下就穿著一條短款的黑色吊帶裙。
怎麼看都不可能藏什麼具有攻擊性武器。
因此助手把林遙給送到某家酒店房間後,就隻是做了簡單的檢查。
之後助手帶兩名體格健碩的男子離開,在酒店門口外停靠的車子裡等著,等了近而是分鐘,術士的車從遠處緩慢行來。
他走下車,身後跟了一名個頭比他高近半個頭的、如有黑塔一般高壯的保鏢,另外還有兩名用人血喂養的凶殘小鬼,小鬼一般人看不見。
助手推開車門,走到術士麵前,把房卡給了術士。
術士給了助手一種能夠分辨出女人是否是處的粉末,那種粉末隻要倒在對方手腕皮膚上,不會變色,則表示女人身體乾淨。
助手已經提前確認過了,女人目前還是個處。
拿著房卡,術士跟著往酒店裡走。
他個人有這個愛好,喜歡在酒店裡辦這類事,喜歡那些漂亮女人身體裡流出來的,鮮紅的血,將白色的床單給染紅。
乘坐電梯上樓,轉瞬就打到某個房間前,用房卡將門刷卡,黑塔似的高壯男人站在門外履行著他的保鏢職責,術士推門走了進去。
走到屋裡,往放置在中間的巨大雙人床上看,就見那裡此時安靜躺著一名身姿曼妙、皮膚瑩白如玉的漂亮女人。
女人穿著及膝的黑色純棉短裙,一雙腿筆直而修長,光是看見這腿,術士都覺得渾身血液在奔湧。
甚至可以幻想到,待會那雙腿會給他帶來何種如臨天堂的快.感。
女人漆黑如墨的頭發垂落在純白的床單上,乾淨純粹地令人著迷。
走到床邊,術士低下眸,一瞬就看清了女人那張精妙絕倫的完美臉龐。
術士眼瞳都有微微睜大,太美麗,宛如某些壁畫上的天使。
這次助手給他找的女人,簡直可以說,是勝過之前的所有女人。
術士彎下腰,用手撩起白色床單上的一縷黑色頭發,低頭就嗅了上去。
清幽伊人的香氣,術士微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底的光芒病態而瘋狂。
他直起身,視線往女人的一隻手腕上看,手上有些粉末狀的東西,但是分明沒有變色。
術士知道女人是純淨的,乾淨通透的猶如一張白紙,等待著他來將她給染上燦爛絢麗的色彩。
術士轉身去了浴室,女人身體純潔,不需要清洗,他到浴室洗了個澡,換上浴巾走了出來。
走到床邊,爬上.床,兩膝跨在女人身體兩側,手伸出去,就要去脫女人的衣服。
突然產生了一點變故。
原本女人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深褐色的眼瞳澄澈清明,哪裡有一絲的茫然。
林遙自然是沒有真的昏迷的,一直都清醒著,假裝睡著,等待著術士自投羅網。
這人大概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其實是在和死神交手,身下的這個人,隨時都能輕易奪走他的性命。
“你沒有被迷暈?”術士覺得很奇怪,這有點不符合常理,他相信助手的辦事能力,對方不會送一個完全清醒的女人到他床上。
林遙桃花眼染儘笑意。
“可以的話,麻煩先從我身上下去。”因為光是聞到術士身上傳來的惡臭,就令林遙十分想作嘔。
術士身體年齡已過百歲,雖然看著隻有三四十歲,但其實身體裡都腐爛了。
術士看著林遙的眼,先前對方閉著眼時,光是麵孔就足夠吸引人,現在林遙睜開眼,那雙眼睛裡像有跟細細的鉤子,將術士的靈魂都給勾住了。
下去是不可能下去的,這個女人今晚注定要成為他的人,他怎麼可能放過對方。
術士跟著就快速出手,想將林遙給打暈過去。
手掌碰到林遙的胸口,卻好像打在一塊鐵皮上,鈍痛感立刻襲來,術士警覺到一點不對勁,眯起眼打量林遙,沒從對方身上看到一點被鬼魂附體的跡象,因此也隻是有些戒備。
林遙始終平躺著,沒有什麼所謂的反抗動作,但旁邊的茶幾上,本來放置著的玻璃煙灰缸忽然飛了起來。
煙灰缸飄飛的無聲無心,因此術士全然沒有察覺,身體早就被穿著女裝的林遙給引得極端的興奮,當煙灰缸砸上他腦門,他從一陣蝕骨的劇痛中反應過來。
但反應過來,也做不了什麼。
煙灰缸狠狠砸上去,砸中術士的頭蓋骨,發出砰的劇烈聲響。
煙灰缸落在床鋪上,術士身體隨後也跟著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麵孔上全是震驚和無法置信,大概是一點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女人給偷襲到。
術士的兩個凶殘的小鬼,林遙讓係統設置了一個特殊的屏障,以至於小鬼發現不了房間裡的狀況。
術士來的時候還想象著林遙的鮮血染紅白色的床單,可轉眼裡,從他破裂的額頭裡,涔涔流動出來的鮮血,將他身下的床單給染得刺目的紅。
一把推開術士的身體,林遙斜著眼,以看垃圾渣滓的眼神斜了男人一眼,無聲嗤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