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戍安低頭,心尖的餘顫逐漸消退。
霍鸞:“歲歲,我們回家。”
沈今朝先是應好,而後才弱弱問道:“姐姐,我們可以跟這位哥哥一起回家嗎?”
她從謝七口中知曉,表姐家似乎對這位哥哥態度特殊,她不願讓表姐為難,卻也不想就這麼丟下傷痕累累的少年。
霍鸞卻一絲猶豫也無,笑著說:“當然可以了,歲歲,你剛剛便是因為這位哥哥跟謝七他們起了爭執嗎?”
沈今朝鬆了口氣,點頭:“是,我看見他們在欺負他。”
霍鸞:“歲歲真勇敢!”
沈今朝眼睛立刻彎成月牙,有些羞澀地嘿嘿笑。
霍鸞又說:“但下次還是莫要一個人與他們起衝突,有事先找大人,知道嗎?”
沈今朝:“嗯嗯,姐姐,我這次原本也是想去找夫子的,隻是不小心摔了,才被謝七他們發現了。”
霍鸞蹙眉,關切道:“摔了?身子可有哪兒碰著了不舒服?”
沈今朝:“沒有呢,姐姐,隻是輕輕摔了一下。”
霍鸞不放心:“真的不需要大夫來看看?”
沈今朝轉身看了看衛戍安:“要看。姐姐,這個哥哥傷得很重。”
霍鸞和衛戍安平靜地對視。
霍鸞:“好。”
衛戍安攥了攥手心,垂下眼眸。
自此,沈今朝每次到國公府,都會特意看望衛戍安,甚至在書院,也多加照顧,不讓謝七等人鑽著孔子欺負他。
衛戍安不善言辭,不苟言笑,麵對沈今朝的親近,總是沉默著,不知如何應對。
私底下有不少人找過他,讓他安分點兒,彆妄圖借沈今朝的善心生事,但在沈今朝麵前,所有人又都十分順著她的意,裝出接納他的模樣。
甚至謝七都來警告過他,讓他自己滾遠點。
衛戍安原本覺得這一切十分可笑。
她不過是沒看過人間疾苦,沒嘗過人心險惡,所以才有這虛偽的善良。若是有朝一日,她跌落神壇,失去庇護,還能有這多餘的憐憫之心嗎?
霍鸞不似沈今朝天真,輕易看穿衛戍安的陰暗,先將人揍了一頓,而後才慢悠悠地說:“歲歲是好心,待身邊的人都很好,因此多的是削尖了腦袋往她身邊擠的人。你幸運,陰差陽錯被她記住了,但也最好收收那陰溝般的心思,否則你的下場就會跟那些不懷好意接近她的人一樣。”
衛戍安一言不發。
霍鸞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