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比賽遇到雨戰時,最適合的戰術是長傳衝吊和遠射,對於許鵬這種突破型邊鋒來說就沒有那麼舒服了,經常會發生在帶球過程當中,足球被積水滯緩速度的情況。
又一次進攻回合,許鵬帶球沿邊路前進,雨水滲進了球鞋,讓許鵬的每一步都非常吃力,球速變慢正好被對麵的邊後衛抓住機會,邊後衛下地放鏟,揚起的鞋麵帶到了許鵬的腳後跟,許鵬重心不穩重重地摔到地麵。
見自己球員被鏟倒,徐總可不能忍,他大聲衝著裁判吼叫,但被許鵬打斷。許鵬朝著徐總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在隊友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塑膠顆粒,回到球場上。
腎上腺素在那一瞬間沸騰許鵬的全身,雨水沾濕球衣帶來的寒意和被鏟倒帶來的痛覺都被腦中的興奮感蓋過。
有人說腎上腺素就是最強最有效的興奮劑,許鵬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被腎上腺素包圍的感覺,這種感覺正是支撐一位運動員度過整個職業生涯的動力之一。
接下來的幾個回合裡,許鵬一直在和對麵的邊後衛較勁糾纏,許鵬沒怎麼踢過雨戰,在對抗中逐漸落了下風,雨越下越大,他逐漸急躁起來。
又一個火豹隊的進攻回合,許鵬帶球被對麵邊後衛攔截,邊後衛帶球一路長驅直入,許鵬已經急紅了眼,他拚命回追。
對麵的邊後衛帶球快到底線時,發現對方禁區裡已經擠滿了兩個後衛,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一個轉身準備回傳,但當他轉過身時,視野裡出現的不是自己的隊友,而是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的許鵬。
邊後衛突然停下的動作讓許鵬猝不及防,他想要急停,但腳下濕滑的人工草坪讓他的鞋釘失去了摩擦。許鵬拚命想把重心往後移但為時已晚,幾乎就在邊後衛轉身的一瞬間,兩個人的頭重重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就像大雨天氣中的驚天巨雷。
許鵬的意識逐漸模糊,在最後的一段記憶裡,他隻隱約聽見周圍人的叫喊聲和看見閃爍著藍紅光的天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鵬感覺自己身處一團混沌當中,他的意識正努力掙脫出這一片黑暗,但也僅僅打開了一條縫,有些許的白光照了進來,許鵬繼續掙紮,混沌的縫隙就越大,白光不斷滲入,逐漸占滿了許鵬的意識。
許鵬緩緩醒來,醒來時的瞬間一陣撕裂感的頭痛席卷而來,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痛感的來源,正是自己的額頭,許鵬回憶起昏迷前的情景,看起來那次撞擊正是導致自己昏迷的元凶。
越去回想腦袋就越痛,許鵬放棄了掙紮,閉上眼睛讓自己緩一緩。隨著精力慢慢的恢複,許鵬開始回想起那場比賽,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也不知道本屬於自己的酬勞是否會發放,許鵬的精神開始渙散,因為蓋在他身上的羊毛絨實在是過於溫暖舒適,讓他不禁又要進入夢鄉。
許鵬忽然驚醒——自己沒有羊毛絨的被子。他勉強坐起身來,發現自己不在林雷的公寓裡,而是一間小小的臥室,周圍刷著大白牆,窗外的風景也是如此陌生。
站起身的一瞬間,許鵬腦袋忽感一陣暈厥,他扶著牆緩了好一會才從頭暈中恢複,走出房間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客廳,客廳中混亂地擺放著各種陳設,看上去許鵬正身處一個不太溫馨的三居室中。
“王哥?王然?”許鵬猜測這是王然的家,他壓著嗓子叫了幾聲以印證自己的猜想,不過看上去這個房子裡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
許鵬開始在房子裡摸索,其他的兩個臥室裡除了各自有一張床其他什麼也沒有,空曠得有些嚇人。
打開廚房,蓄水池裡堆滿了沾滿油漬的空盤,地上也擺滿了成堆的外賣袋。
老王的生活可真是一團糟,就跟我一樣。許鵬在心裡感歎到。
接下來是廁所,這是一個代表個人隱私的地方,許鵬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不過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膀胱裡有一些昏迷時的存貨,也就顧不得隱私什麼。許鵬推開廁所門,萬幸裡麵還算整潔,隻不過洗漱池和上方的鏡子布滿了灰塵。許鵬很快上完廁所,額頭的痛感也稍微減輕了一點。
許鵬走到洗漱池前埋頭洗手,意外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變壯變粗糙了,膚色也不對,一股寒意開始在他的體內蔓延,他抬起頭用手擦拭掉鏡子上的灰塵,鏡麵逐漸清晰,鏡中人的臉也顯現出來。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