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慈溪的事,不被人知道還則罷了,一旦被人知道,必定驚濤駭浪。
那鐵杆莊稼自然是咬牙切齒,可民間被壓迫的人們,心中懷有大義的江湖漢子,哪個不敬佩敬仰!
不論成敗,敢於做這件事的,都是大英雄!
陸恒看他們神色裡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敬佩,不禁心中暗暗歎息:“師父啊......”
一番交流,大抵總算打消了懷疑。
陸恒便問:“幾位前輩怎麼會在這詹王府落腳?我之前在外麵聽到王前輩說詹王爺深恨老妖婆?”
王正誼笑道:“我當初在京師授拳教徒,與詹王爺打過不少交道。更知道詹王府的一些隱秘。”
他說:“光緒娶了詹王府的女兒為妃,便是那珍妃。珍妃不是個省油的燈,加之光緒想要親政奪權,惹惱了老妖婆,老妖婆便對珍妃下手,毒死她,以此震懾光緒。”
又說:“此間事當初鬨的沸沸揚揚。百草廳的白家都遭了牽連。珍妃死前,宮裡請了白家老大白穎園去診治,雖隻是走個過場,卻也把白家牽扯了進去。”
這裡一下子說到白家,陸恒心下禁不住詫異連連。
王正誼又說:“珍妃入宮,得了光緒寵愛,眼看詹王府要飛黃騰達。可一下子被老妖婆掐滅,詹王爺如何不恨?但他不敢,隻能藏在心裡。”
“白家遭了他遷怒,各種作弄。”
“可詹王府也好不了。那幾年打壓的凶,丟了實權,隻能躲在家裡唉聲歎氣。”
“詹王府現在已大不如前了。那白家也起起伏伏,聽說不大好。”
“我知道詹王爺恨老妖婆,我還知道他曾經暗地裡咒罵老妖婆。我如今遭到通緝,等閒沒有藏身之處,便隻好選了此處。”
原來如此。
陸恒把這幾句話嚼碎了通透。
白家出現在這件事裡頭,的確令陸恒有點驚奇。
大抵白家老爺子,他外公白孟堂故去,恐怕與此有關。二奶奶白文氏當家,怕也是與此有關。
又想到白天去白家,白文氏隻說了二舅三舅、表兄弟表姊妹,沒說大舅,怕是這位大舅已經不在了罷?作為直接參與人,那珍妃一死,必定要把他下大牢。
都知道是慈溪下的手,可明著不是啊。是得了病。你做禦醫的,沒能把病治好,反而治死了,不得擔責任?
下大牢是必然的事。
其中波詭雲譎,找些替死鬼、出氣筒,在所難免。
沒搞的家破人亡,已經是頂天的好事了。
心裡幾圈轉下來,陸恒道:“幾位前輩與我目的一致,都是為了殺老妖婆。不過那老妖婆可不好殺。”
這不是客氣話,是真心實意。
陸恒道:“我之前與東北的出馬仙拔薩滿老巢,見過薩滿的厲害。薩滿教的老巢雖然已經沒了,但薩滿教的高手,大多在京師,在老妖婆左右護著呢。”
說著,他又道:“何況老妖婆也是個高手!”
他麵向王正誼:“不知我師父與王前輩說過沒有,他第一次刺殺老妖婆,敗在了老妖婆手中,才知道老妖婆十分厲害!”
王正誼露出驚訝之色:“老妖婆是個高手?!”
看來師父沒有給他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