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沉吟片刻,抓起棍子又是一頓暴打。
打完了,再旁敲側擊,看看這廝是不是真不知道白穎園金蟬脫殼的事。
果真不知。隻是懷疑他那死在監牢的老爹,與白家乾了什麼壞事。
既然如此,這廝便沒有繼續活著的理由了。
擰小雞似的擰斷他脖子,將屍體丟在一邊,隻等天黑,尋個時間送到郊外亂葬崗去。
拍拍手,陸恒走出柴房。
宮蘭就在不遠處,見他出來,問他:“死了?”
陸恒道:“死了。”
宮蘭倒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是宮羽田的女兒,自小耳濡目染,宮羽田當初與人比武,可打死過不少人,她是親眼見過的。
隻問:“今天怎麼抓個人回來?莫非是宮裡...”
陸恒擺了擺手:“一個潑皮罷了,與宮裡沒什麼關係。”
邊走邊說,到了屋裡,九兒正在納鞋底。
說是給陸恒做幾雙合腳的鞋。
這活兒宮蘭不擅長,九兒是好手。
見陸恒進來,九兒也問:“說是捉了個人回來?”
她有些擔心。
陸恒擺了擺手:“不當事。一個潑皮混混。”
坐下來,陸恒便把今天去白家的事說了。
道:“我那位二舅媽,或許操持家務是一把好手,能在危機之中把白家的生意重新拉起來。但畢竟是女人,有的事考慮不全麵,手段不夠果決狠辣。竟教這廝在白家混了幾年,囂張跋扈之處,連我都看不下去。”
宮蘭和九兒聽了,都忍不住驚詫連連,道是不可思議。一個潑皮混混,竟然在豪門大宅裡呼風喚雨橫行霸道,這實在是一件稀奇的事。
粱九兒道:“這天底下可沒多少跟你一樣,視皇權官府如無物。依我看這位二奶奶忌憚的可不是這個韓榮發,她怕的是官府,怕的是皇帝呐!”
陸恒詫異她的聰明,笑起來:“這話說到頭了。”
點點頭:“倒也沒錯。畢竟這事,牽扯的是皇帝妃子的死。這裡麵的齷齪,一旦翻出來,白家的確無法招架。”
“不過她隻顧著擔心去了。卻不想法子去解決,隻拖著。”陸恒道:“也不仔細打探,也沒旁敲側擊,真當韓榮發知道這事,把他供起來。實在是沒話說。”
宮蘭道:“那往後咱們跟白家是不是多走動?”
她說起這個。
陸恒笑道:“倒也不必刻意走動。偶爾走走即可。我的事不小,白家牽連過深不好。”
說著,陸恒想起與白秀珠的親事來,便把懷裡的婚書、八字取出來。
道:“還有一樁事得跟你說。”
宮蘭目光落在婚書、八字上。
陸恒道:“這是一份婚書,一份生辰八字。”
宮蘭大眼睛一下子瞪大。
陸恒便把這事前因後果說了通透:“是當初我母親寫信,給白家老太爺,請他定這麼一門親事。”
道:“隻因突遭變故,兩頭失聯。導致了現在這狀況。”
宮蘭聽罷,也是無話可說。
九兒卻撇撇嘴道:“當家的可真是豔福不淺呢!”
陸恒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陰陽怪氣個什麼?欠收拾呢!”
九兒連忙閉嘴,哼了一聲。
宮蘭便說:“那當家的是什麼打算?”
陸恒道:“左右白秀珠一家已遷去了南方金陵,隔著十萬八千裡呢。這婚書、八字,是我母親請老太爺經辦的,便如我那二舅說的,不能當不知道。但也不必專門去找。等時日一長,兩相或忘,自然什麼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