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趕出家門,大抵是教訓教訓、磨礪他。
把他趕到山東去了。
卻原來白家藥材生意,阿膠占了很大的份額。而阿膠,以東阿出產的為最。
讓他去山東主持百草廳的阿膠事業。
這不,過年不也回來了嘛。
畢竟是白文氏身上掉下的肉,白家第三代最有潛力的人。再怎麼處置,用意都是深遠的,而不隻是為了處置而處置。主要還是磨礪他。
這廝有一股子江湖氣。
白家的宴會,本該是嚴肅有規矩的。他卻拿著酒壺,跟陸恒拚起了酒。
劃拳麼,螃蟹一隻爪八個呀...
白文氏極其無奈,喝也喝不住他。
白三爺興致盎然,也湊上來劃拳——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還彆說,有這廝插科打諢,是真的熱鬨。
陸恒喝的微微一點醺,沒有什麼醉意。他身體強大,身懷服食之術,彆說酒精,就算毒藥吃下去,也很快消化去。
彆說千杯不醉,萬杯不醉也隻等閒。
推杯換盞,一通胡吃海喝,吃的差不多了,九兒和宮蘭跟白家的女眷堆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
白景琦則提著酒壺,踉踉蹌蹌拉著陸恒出來,說是要賞月。
三十晚上特麼還真有月亮!
就著客廳外的階梯一屁股坐下來,白景琦攬著陸恒的肩膀,醉貓似的一搖一晃:“老表啊...咱得好好親近親近...我可是常聽我爹娘說起五姑姑,你是我親老表啊...”
陸恒一臉嫌棄:“你還能不能喝?不能就睡覺去。”
“能!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不能?”白景琦嘿嘿道:“我跟你說,我能喝到天亮!”
說:“我剛去山東那會兒,天天跟人喝酒...沒法子,我一小青年,人家不服我呀。我得跟他喝,喝翻了就服我了...”
說著說著,又哀哀的歎:“我娘真不疼我呀...把我丟在山東,難啊...要跟人搶生意,要應付官府,應付地痞流氓,也是你老表我有本事,要不然早給弄死了...”
陸恒喝了酒,也放開了不少,不禁道:“你這脾性,適合混江湖,有錢大方,脾性如此,混得開。不過說到山東...倒是有個好處。”
說:“袁宮保你知道不知道?剛升了山東巡撫。這幾天還在京師。你要有興趣,明天去四方園,我給你引薦引薦。”
大抵舉手之勞,陸恒順口說道。
“山東巡撫?”
白景琦一怔,酒醒了三分:“那倒是個現管的大人物了...好,明天我去找你,你給我引薦引薦。”
又說:“話說這山東巡撫有什麼愛好?我得投其所好啊。”
陸恒笑道:“這我還真不清楚。明兒甭帶什麼禮物,先照個麵。你回了山東,便有了去見他由頭,到時候再看他喜歡什麼。”
白景琦微眯著眼睛:“行。”
一頓年夜飯,吃到深夜才算完。
於陸恒而言,認得白景琦算是個收獲。這廝有江湖氣,合陸恒的胃口。
話說白家大宅裡頭,陸恒能跟白三爺混到一起,也是因為白三爺有些江湖氣。較之而言,其他的則太正經了些,無趣。
這晚上便在白家歇息。
翌日一早,陸恒照常在天不亮之前就起來了。就著院子裡的空地,打起了拳腳,活絡筋骨。
新的一年到來,陸陸續續,白家的小廝丫鬟也起來了,打掃的打掃,奔走的奔走。漸漸熱鬨。
吃了早飯,白景琦直接拉上陸恒:“昨晚上說的我可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