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道:“他若來了,您叫小廝來告我一聲。”
正說話,白雄起來了。
熱情上來,打了招呼,便對陸恒道:“這園子還真不錯...金陵便沒有這種檔次的場所。”
陸恒笑道:“京劇盛行於北方,金陵那邊多是沒有的。不知金陵有什麼奇妙的地方,若有機會,去看看。”
白雄起道:“要說好玩、可玩的地方,金陵不行。鬆江魔都才是好去處。那地方東西方交彙前沿,舞廳、沙龍、煙館遍地都是。”
說著話,兩人上樓,進了個包廂。
就站在包廂的窗前,一邊說,一邊看著下麵陸陸續續進來的客人。果然一個個穿著華貴,都是權貴之列。
白雄起心思萬轉,不知道想著什麼。
口裡卻沒停,說著些金陵、南方的事。
金陵白家以紡織為業,棉紡為主,絲綢為輔。按著白雄起所言,金陵片區的紡織業,他們白家是獨一份的。
不過在整個江南,仍有許多競爭對手。尤其是蘇杭一代的紡織大豪,比他們白家實力更強一籌。
這個行業,不但要麵對國內同行的競爭,也開始受到國外商人的衝擊。
尤其是東洋人,對此非常熱衷。他們有更好的機器,更大的本錢,並且可以通過外交手段逼迫地方官員,與之勾結,已經有不少小紡織商人被他們擠破產。
“我選擇去東洋留學,一是東洋距離近,與我們有一定的共性,可以得到更直接的啟發;二是東洋對我們的威脅很重,這一點我深有感觸,我想去看看,這東洋人的根底,到底是什麼。”
無疑,白雄起是個有能力、有眼界的人。
拋開他的權力野心不談,就談吐、見識而言,是陸恒所接觸過的人物之中的第一流。
陸恒笑道:“此言倒也不錯。東洋人幾千年來,皆是神州附庸。無論經濟、政治還是文化,皆受到神州的莫大影響。如今東洋人爬起來了,許多有誌者都意圖從他們身上得到啟發。”
卻話音一轉:“不過東洋人是東洋人,神州大地是神州大地。他們的東西可以借鑒,但絕不可能完全適合咱們這片土地。”
白雄起目光一閃:“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陸恒笑了笑。
正這時,陸恒看到金銓進來了。
便道:“白兄稍待,我去見個人。”
白雄起順著陸恒的目光:“這位是...”
陸恒道:“他叫金銓,是袁宮保的心腹幕僚。”
說著,出了包廂,往金銓去。
白雄起心下轉動,忙道:“既是袁巡撫幕僚,當拜見一二。”
便跟著陸恒追了上去。
陸恒瞥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思,不多說,上前拱手:“金先生,早啊。”
金銓哈哈一笑:“陸老板也早。”
白雄起湊上來:“金先生好。”
金銓一怔,看向陸恒。
陸恒道:“這是白雄起白兄,金陵白家的俊傑。”
金銓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好你好。”
照了個麵,白雄起很明智的走開了,陸恒便與金銓進了他專屬包廂,各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