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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舟到家沒多久,正式的升官文書和尚書的令牌也下來了,隻是來送文書的小太監告訴他官服因為是現製,可能還得請他等幾日,這幾日他可以先穿自己的便服。
玉簟舟表示沒什麼關係,讓言玉給他拿了些銀子作賞後就讓他回宮複命了。
那小太監遲疑了下,接下銀子後又悄悄偏轉了下頭,看了看四周。
確定四下沒人後,才湊到玉簟舟身旁,又低聲對他耳語道:“工部的大人們大都年紀偏大,又或多或少獲過那麼幾項恩德,所以有些自持高傲,說話難聽了些,也不太受管教,您…多加注意。”
說完向玉簟舟行了個禮,不等他開口便匆匆告辭離去。
將他的話細細揣摩了一遍,玉簟舟坐在了院中的石椅上,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說話難聽,不受管教是麼…有挑戰,才有意思啊…
第二天一早,玉簟舟剛從床上坐起,言玉就端著洗漱的水跑進來了,還一邊幫玉簟舟整理者床鋪,一邊不停地碎碎念。
拉菲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支蠟,雖然他沒有直接吵醒有起床氣的宿主,但是在宿主還沒清醒的時候在一旁不停碎碎念。
阿彌陀佛,聖母瑪利亞,希望玉玉彆直接弄死他。無故殺害原生居民,它怕他們被起訴。
雖然說宿主是個大佬應該沒什麼事,但它這個小係統承擔不起啊!!幸好,拉菲想象的悲劇沒有上演。玉簟舟在這個世界好像脾氣格外的好,隻是開口讓言玉先出去,完全沒有動手!
待言玉出去後,玉簟舟又坐回床上。躺了兩分鐘後,禁不住門口言玉催命一樣的叫喚聲。
認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換衣服。
玉簟舟一邊整理著麻煩的長衫,一邊幽幽的對拉菲開口:“真是拜你所賜,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社畜的生活。我真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法保證…”
玉簟舟一沒睡夠,就會變成這種脾氣不好還不停碎碎念抱怨的人設。
拉菲大氣也不敢出,隻能閉麥等著宿主恢複正常。
幸好,為了繃住這個世界溫潤公子的形象,宿主格外的敬業。
整理好著裝,一開房門,立刻就變成了那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簡單用完早飯,玉簟舟便乘上馬車準備前往尚書省。
今日是他上任的第一天,按例他管轄範圍下的所有官員均需前來拜見。
但玉簟舟進入尚書省內時,隻看見諾大的大殿內隻有主位旁邊的位置上端坐著一人。
那人看見他進來,忙起身迎接道:“參見大司空,在下工部侍郎楊鈺,恭迎大人上任。”
原來是他的副手,玉簟舟的眼神輕掃過他。
明明不帶任何威脅,但在這樣的眼神之下楊鈺突然感到一陣恐懼。
那種感覺就像遠古的人類第一次麵對雷電、火焰時對大自然的敬畏、害怕。
索性隻是一瞬,玉簟舟就移開了目光。
淡淡開口道:“其他人呢?”語氣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
但就剛剛一眼,就讓楊鈺明白這位玉大人絕不是看起來那麼好相處。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這左右逢源,都不得罪的性格,否則…楊鈺抬眼看了眼玉簟舟。
暗想到:否則今天自己就和那些人下場一樣了,看玉大人的樣子今日沒來的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他穩了穩心神,開口答道:“今日屯田司、虞部司、水部司等司長都告了病假。”
“是嗎?因何緣由啊?是治水不利,知道自己是酒囊飯袋,所以無顏麵見聖上了嗎?”玉簟舟的語氣依舊平和,隻是說出的話卻無比刺耳。
“這…”楊鈺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將腰埋的更低了。
“現在就去請人,若是正病的難以下床,我立刻進宮向皇上請派太醫來為他們醫治。”
玉簟舟說完,不慌不忙的走向殿前的主位,緩緩而席。
“是!”台下的楊鈺立刻領命,沒有絲毫遲疑的轉身就向外走去。
玉簟舟喚來侍女添了杯茶,坐在主位上輕輕抿了一口,姿態雅致。
他當然知道這些老東西是為了給他下馬威,今日若是不收拾徹底,保不齊日後會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