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提議,秦雲州卻未曾滿意。仍破口大罵道:“蠢貨!他現在是皇帝的人,我現在出手殺了他,豈不是給燕淩雲留下把柄!”
那人卻不著急,繼續道:“正因如此,所以我們要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屬下對此已有答案。”
聽到這,秦雲州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人繼續道:“還有兩日就是元宵節,朝中所有大臣均要和皇上一同在燕湖上遊玩賞燈。我們何不趁亂…”
那人說到這,嘴角勾起一個陰毒的笑容。
他看著秦雲州逐漸滿意的神情,繼續道:“屬下這裡有一方秘藥,無色無味,單獨食用不會有任何效果。”
“但若是輔以一位香料,就能達到頃刻間使人斃命的效果。到是,您隻要派人將所有菜上均撒上這方秘藥,再買通人將玉簟舟的碟子內加入這味香料。之後的事可就與我們無關了…”
秦雲州先是有些糾結,但聽到他的補充,立刻拍案下令道:“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所有人力,財力任你差遣。”
“若是辦的好,本王重重有賞!若是辦不好,你就提頭來見!行了,你們退下吧!”
下麵的人都鬆了口氣,忙起身告退。
…
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很快就要到了,臨近傍晚整個京都的人家都掛上了各式各樣的彩燈。
天色漸暗,流光四溢的各色彩燈將整個京都照射的亮如白晝。
華燈初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燦爛的笑容。
因為這是京都,是紙醉金迷的皇城。災民饑餓難挨發出的哭喊聲傳不到這裡,邊界戰場上散發的血腥味也飄不到這方。
對大燕即將迎來的風雨飄搖他們看不到,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流光旖旎的繁華之中…待夜色徹底來臨,燕淩雲正式帶領著文武百官登上了賞燈船。
除去皇帝一人獨占一艘遊船外,三品及以上官員也占了一艘船。
自然,這也更便利了秦雲州給玉簟舟投毒。
上了船,各部官員們照例是要先賞賞燈,聊聊天的。
這船上除去玉簟舟和他的工部侍郎楊鈺外,一半是保皇黨,而另一半自然就是攝政王黨了。
兩個黨派自然是水火不容,一見麵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掐起來。
玉簟舟現在看起來雖是皇帝的人,但他自然沒有這麼大的精力去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索性他們打的熱鬨,也發現不了玉簟舟一個人在旁邊偷閒。不對,還有他的侍郎楊鈺。
兩人便坐在邊角處,一邊看著泛舟湖上的燈船,一邊舉杯對飲。
楊鈺此人,雖然過於世故圓滑,行事作風有些討巧。但能不靠兩黨,僅憑自身爬到這個位置,本身的才學見識自然也不在話下。
無論是古今逸聞還是詩詞歌賦,他皆能接的上話。
那邊兩黨的口舌之戰愈演愈烈,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動手了!
幸好這時,姍姍來遲的攝政王終於出現了。兩邊的人再不忿,也隻能閉嘴坐回自己的位置。
玉簟舟現在作為“保皇黨”,自然是跟皇帝的人坐在了一邊。
興許是剛剛吵架吵累了,坐下後反倒是沒人再來找玉簟舟的麻煩。
眾人就這麼靜坐在位置上,攝政王那邊的人是因為頂頭上司在這兒不敢再隨意開口。
而這邊的“保皇黨”就完全是因為跟他們無話可說,所以就成了現在“東船西舫悄無言”的景象。
玉簟舟自然是樂的這樣的清閒,他給自己斟了杯酒,坐在位置上獨酌起來。
秦雲州也端起了酒杯,不過在這中途,他卻突然掃了玉簟舟一眼。
那副“我做了壞事,心情真好但我要假裝掩飾一下”的表情讓玉簟舟想不注意到都難。
但他隻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目不斜視地緩緩飲著杯中的酒。
很快,船上的侍女開始布菜。
也是在這時,玉簟舟注意到秦雲州的情緒波動似乎更大了。
他卻還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的樣子,坐在首位上不停地給自己倒酒。
玉簟舟不動聲色的夾起一筷子他麵前的一道菜,還沒送到嘴邊。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名詞——蝕骨粉,作用:單獨食用沒有任何效果,與藏紅花一起食用可達到立即斃命的效果。
再看看他麵前的所有菜中,可不都是加了千金難求的藏紅花粉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