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全都殺了?”
敖嬰挑了挑眉尖,殺人這種事情她自然樂意,隻是沒想到這番話竟會從一個人族修士口中說出。
“殺。”
謝玄衣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輕輕吐出一字。
這一字,在虛空中震蕩傳出!
“謝真?枉我叫你一聲山主!”
一位衝在最前麵的散修,聽到了二人言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憤然怒喝,想要後退。
但為時已晚,敖嬰瞬間出手!
縱然她傷勢嚴重,修為大跌,無法與聖子天驕相爭,但也絕不是這種散修可以抗衡的。
嘶啦!
紅袖掠出,化為一道疾電,刹那刺穿那人胸膛!
緊接著五指發力。
那人胸膛豁然破碎,一顆大好心臟被完整剜出,順著飛掠而回的紅袖,回到敖嬰掌心之中。
“咕嚕……”
妖女索性也不再端著,攥著砰砰跳動的心臟,張開嘴巴,將其吞了下去,滿臉都是鮮血。
這位隕落修士的氣血,被儘數汲取。
敖嬰幽幽吐出一口血氣。
明明生著一張國色天香的絕美麵容。
卻在緩緩咀嚼著人心。
這副畫麵。
當真是妖異邪祟到了極致。
“謝真,你當真是魔頭!無可救藥!”
“與妖同謀!你對得起蓮花峰嗎!”
“你師父當年大逆不道,難道你想學他嗎?!”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那些散修紛紛驚恐開口,並且準備掉頭,隻可惜身後就是那些鐵騎,他們麵露難色,還是向著謝玄衣所在方向掠來。
一聲聲怒喝,痛斥,在空中回蕩!
謝玄衣背負雙手,站於飛劍之上。
他漠然注視著這些修士,這些怒喝之音,讓他感到熟悉。
熟悉的可笑。
熟悉的諷刺。
最終,謝玄衣望向一旁咀嚼人心的敖嬰,皺眉開口催促道:“還不快點?”
妖女神色揶揄,帶著笑意。
這副畫麵,在她看來,倒是頗有意思。
這些人並不知道,此刻站在麵前的謝真,就是十年前死去的謝玄衣,這般指桑罵槐的痛斥,在得知本主身份後,便顯得更加嘲諷。
“伱確定,全都殺掉,一個不留?”
敖嬰再次開口確認,同時小心翼翼問道:“殺了他們,能不能撤走劍蠱?”
謝玄衣冷冷瞥了眼妖女。
下一刻,敖嬰神色驟然變化,她感到自身體內劍氣一陣刺鳴,經脈劇痛,如針刺一般。
這冷眼一瞥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你哪裡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妖女咬了咬牙,頓時從劍氣之上掠出,撞向那飛身掠來的人族修士之中,招式大開大合,殺人取心,扒皮抽髓,都是妖族常見的肉搏殺法,手段殘忍,但效率極高……飛掠而來的十數人,被妖女數息之間就殺了大半,還剩兩道,也顧不得繼續辱罵,連忙調轉方向,馭劍向著大月鐵騎方向逃去。
渾身沾染鮮血的敖嬰眯起雙眼,覺察到了不對。
她看著鮮血淋漓的手掌。
隨便拎起一枚破碎頭顱,那修士口中還在兀自喃喃,眼瞳之中,卻是閃逝著琉璃般的夢幻輝光。
【“如意道則可以亂人心智,眼前之人已被道則侵蝕心湖,若無外力乾預,幾乎沒有恢複可能。”】
青鯉的提醒,曆曆在目。
“這是……如意道則?”
敖嬰頓時明白,謝玄衣指示自己出手殺人的原因。
這些散修,已被如意道則亂了心湖。
先前的求救,哭喊,以及痛斥……全都是假的。
那逃向大月鐵騎方向的二人,根本就沒有被鐵騎視為“擊殺目標”,整座大月國都被如意道則籠罩,但凡淪為如意大道的傀儡,無論披著什麼皮囊,都與鐵騎沒了本質區彆,換上一身甲胄,他們便也就成為了鐵騎洪流中的一員。
“出手還算利落,但可惜沒殺乾淨。”
劍氣掠過,敖嬰被謝玄衣抓上飛劍,她沒想到,自己先前這般血腥屠戮,非但沒遭批評,反而得到了讚揚。
“嗖嗖!”
說罷,謝玄衣麵無表情抬袖一指,兩道劍氣流光飛去,追上那狼狽逃亡的兩位劍修,將其在空中擊得爆碎炸開。
血霧四散。
這一行散修,儘數身亡,無一幸免。
敖嬰怔怔望著血霧崩散方向。
若是謝玄衣方才心軟,答應出手,讓這些人靠近,會發生什麼?
這些修士境界不高,最強的也就是馭氣境……可一位馭氣境若是不想活了,引爆全身元氣,所能爆發的殺傷力,可就不容小覷了。
尋常洞天,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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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最重要的是。
四麵八方,都是如意道則所化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