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鐵血手段(1 / 2)

謝玄衣之所以撰下這“寬鬆”魂誓。

便是因為,他不希望敖嬰的晉升之路就此斷去。

這龍女得了兩樁天大造化,若能平安返回妖國,晉升妖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假以時日,成就大尊,也未嘗不可。

“成為大尊……”

敖嬰深吸一口氣。

她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太遙遠的事情,當務之急,是逃出這大月國。

“如意道則即將封鎖整座古國,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敖嬰望向謝玄衣,立下魂誓之後,她心湖沒來由輕鬆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知曉謝玄衣不會現在就對自己動手的緣故,她說話語氣也放鬆了不少。

“你可曾聽過煙邪之名?”

飛劍迅速升空。

謝玄衣載著敖嬰,攀升到天頂位置。

嗖嗖嗖——

地麵一道道流光疾射而來,如意道則演化鐵騎,向著他們射出箭矢。

“煙邪……此名有些眼熟。”

敖嬰皺眉緩緩說道:“妖國大尊曾聯手在各座妖域內部,懸貼金榜,通緝人族修士。此人似乎在榜單之上出現過。”

“哦?”

謝玄衣笑了笑。

“妖域修士,浴血而生。”

敖嬰認真說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列榜修士,一旦擊殺,將會得到巨額獎賞,更是會被妖尊看中,或者被大尊納入座下,重點培養。這張榜單乃是妖域占氣術士窺伺天機撰寫,囊括兩座王朝,諸多天才。有些境界高深,有些專修術法,無論擊殺哪一位,都算是對人族造成重創。”

“妖域懸榜,囊括萬千?”

謝玄衣頗感興趣,問道:“十豪也在麼?”

“十豪……自不用說。”

敖嬰搖了搖頭,道:“這種級彆的大修士,張貼在榜,純粹算個彩頭,讓大家看看熱鬨。能夠位列人族十豪的梟雄,即便大尊出馬,也未必能夠將其拿下,若非兩族開戰,否則基本不會有這種級彆的大修士,在邊境隕落。”

她頓了頓,道:“這榜在十年前方才祭出,當年榜單初出之時,你的死訊還未傳入妖國。彼時占氣術士將你列在陰神榜中第一人,拋開十豪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謝玄衣便是所有妖域修士得而誅之的存在。”

“後來呢?”

謝玄衣輕笑一聲。

遙隔多年,聽到這消息,倒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滋味。

“人死如燈滅。”

敖嬰神色複雜,道:“妖域術士通過各種手段,各方渠道,驗證了‘謝玄衣’死訊屬實。誰會去金榜懸令一個已死之人?你便從榜單頭位跌落下來……陰神榜單首位,取而代之的便是當今大褚國師陳鏡玄。”

“至於這煙邪,當年應該也在前五位列。”

龍女揉了揉眉心,陷入回憶之中:“後來不知怎了……妖域術士更新了榜單,這煙邪從陰神榜中跌落,陳鏡玄倒也暫時移除出去。”

“……”

謝玄衣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原因。

妖域術士,應當是竊取了大褚一部分天機。

煙邪從榜單除名,便是因為他被道門禁足,氣機全無……

被鎖在道門洞天中的罪徒,哪裡還有懸令通緝的必要?煙邪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道門,更不用說遭遇妖域修士。

至於陳鏡玄被移除。

他沒太想明白……

難道是因為那些妖域術士,通過卦算,推算出了這位小國師為人,判斷出他在未來數十年,根本就不會離開皇城?

“煙邪此人,雖拜入道門,修行長生齋術法,卻並不算是一位傳統意義上的道門修士。”

謝玄衣笑著開口:“此人修行理念,與道門截然相反,所修術法更是囊括大千,方才的三塵香火陣你也看見了,之所以隻有極少人能夠參悟,並非珍貴稀少,隻是因為此陣在道門之中,被認定是下九流的‘匿氣屏息’之術。”

道門之人,大多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立於塵埃中,以香火傍身。

這是俗不可耐的陣術。

“所以?”敖嬰沒太明白謝玄衣意思。

“他既現身,便必定留有後手。”

謝玄衣緩緩說道:“煙邪能在秦萬煬身上留一縷神念,就能在其他人身上也留下神念。”

此言一出,敖嬰眼神微微一亮。

她明白謝玄衣的意思了!

方才這位秦府小王爺,躲在三塵香火陣中,以符籙窺伺謝玄衣出手殺人,而後真身顯形……俱都隻是煙邪神念布局中的一環。

“隻要留有一縷神念逃出生天,他便算是大功告成。”

謝玄衣冷笑一聲。

本尊不在。

煙邪殘餘神念想要易主,可謂是難上加難。

一條離淵之魚,若是無水,頃刻之間便會枯死。

就算此人修行了魔宗的奪舍之法。

但畢竟被道門苦囚多年,即便神念境界強大,留在秦

萬煬身上這一縷被滅殺後,也注定遭受重創。

以此來看,煙邪剩下神念,想要奪舍,幾乎沒有可能。

謝玄衣麵無表情道:“與秦萬煬一同前往此地的那些秦府幕僚,或者道門中人,必定還攜著煙邪之念。”

敖嬰明白謝玄衣要做什麼了。

斬草除根。

煙邪既已識破謝玄衣真身身份,這縷殘念,無論如何,都必須斬殺。

“伱隨我來。”

輕輕四字吐出。

飛劍向北掠去,謝玄衣神念早就擴張到了極限。

敖嬰遠遠看見,有十數人在煙塵風沙之中馭劍而行,其中還有雷法符籙籠罩……很顯然,這是道門中人。

“玉清齋踏入皇城之後,安分守己,隻在客棧留宿,未曾與秦府接觸。”

謝玄衣幽幽開口:“太上齋道子方航,反而單獨拜訪了煙邪……這些人,正是太上齋修士。”

敖嬰感受到了空氣中凝若實質的殺意。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是要大開殺戒了麼?

“雖然立下魂誓,但你我畢竟身處異族……”

謝玄衣忽然開口說道:“若讓他人瞧見你我共處,對你是樁麻煩,對我亦然。”

敖嬰頭疼問道:“我這就北上?”

她是真不想和謝玄衣共處了,這殺胚身上的劍意實在讓人膽寒。

單單是釋放而出的一兩縷,便讓人渾身不適。

“不急。”

謝玄衣搖了搖頭,道:“我記得你先前在大月井中問我,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敖嬰怔了一下。

她的確有過此問,隻不過那時她還沒有猜出謝玄衣的身份。

“我殺過許多人。但這些人,要麼是該殺之人,要麼是想要殺我之人。”

謝玄衣幽幽開口道:“你既受了我的‘劍蠱’,承了我的‘魂誓’,從此往後便也算是我的半個門徒。分彆之前,你就站在這把飛劍之上,觀摩我是如何處理此事的,好好看,好好學。”

……

……

風沙很大。

一群修士正在艱難馭劍而行。

這些人並不儘是道門弟子。

還有些修士,著紅衣,踩寶鏡,正是乾天宮修士。

這是當初留下來看守雪山的兩宗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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