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沒問宮二為啥知道自己家的住址,因為肯定是小豆子這小子嘴不嚴被問出來的。
他也乾不出客人登門,卻攔著不讓進的事,所以拿出鑰匙開了門便道:“請進吧,有什麼話院子裡說。”
宮二一笑,帶著老薑就進了院子。
剛一進院,一直蹲在老薑肩膀上上躥下跳很是不安的猴子當即就老實了。
而老薑更是驚得臉色都變了,伸手就要去摸彆在後腰上的刀。
隻因為垂花門前,此時正趴著一頭肉山一般的巨熊,將頭埋在地上呼呼酣睡,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羅森等人的到來。
“彆怕,這是我養了看家護院的。”羅森隨口說著,招呼宮二和老薑過了垂花門朝裡頭走。
小豆子則快步跑去沏茶。
在堂屋裡坐下後,宮二才問道:“都說三木先生的大漠英雄傳寫得好,必然也是會武的,剛才見了那個金山找才知道您不但是會武,並且還著實不差。”
“三木就是個用來混飯吃的筆名。”羅森笑著道:“我這裡沒那麼講究,你也不必拿腔拿調的,叫我羅森就行。”
“那好。”宮二聞言一笑,旋即就放鬆了下來,說話都不像方才那樣端著,“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
“郭靖和黃蓉最後怎麼樣了?”
“等將來看報紙去,提前告訴你還有什麼意思。”羅森道。
“那好,我再換個彆的問題。”宮二眯著眼看著羅森,目光有些不善地道:“你昨天聽戲的時候怎麼會睡著的?那可是梅先生的拿手好戲,你竟然……”
“聽起來有點悶,毛病又多,我實在是有點堅持不住了,所以就小睡了一覺。”羅森也沒隱瞞什麼,實話實說道。
彆說他的確聽出來了不少問題,即便是沒有,再好的戲不愛聽還是不愛聽,多大的角兒也沒用。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宮二仿佛化身成了梅先生的迷妹,一臉不忿地瞪著羅森道:“你說,那戲哪裡悶了?哪有毛病?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我就不來找你玩了!”
聽了她這帶著滿滿孩子氣的要挾,羅森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道:“那要是說起來可就太多了。”
“哪有?你說。”
“小豆子,去我屋裡拿把京胡出來。”(注)
小豆子答應一聲,匆匆而去,又拿著把京胡跑了回來。
羅森之前沒有專門學過胡琴,但是畢竟有著彈唱,鋼琴,吹簫以及戲劇等等的底子,想要入門根本就不難。
玩了幾次就已經是有模有樣,唯一可惜的是目前還沒有成為技能。
他接過來便拉,同時張口便唱:“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山河破,英雄四路起乾戈……”
見到羅森拉起京胡時,宮二還不覺得怎樣,可是等到他一開腔,當即就傻眼了,這一霎那聽得她渾身的寒毛都炸起來了。
不是難聽,而實在是太好聽了。
聲聲字字,婉轉悠揚,全都到了心坎裡,身上每一處不覺得熨帖,可是心中震驚之餘心裡卻猛的升騰起了一個巨大的疑惑:“他是從哪裡學來的戲?”
將這一段唱完,羅森停下來道:“他這一段就唱的不咋地,至於哪裡不好,我就不說了,你自己體會吧。”
宮二此時也不為梅先生辯解了,隻道:“你這唱腔莫非是跟梅先生學的?”
“我還用跟他學?”羅森一聽這話,眉毛一挑,京胡再次響起,隨即便再次唱道:“這一封書信來得巧……”
之前是青衣,現在是老生,俱都是字正腔圓,好聽到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