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大師怎麼會是騙子呢?”王泰愣愣的不明白沈凡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謝雲瀾卻是懂的,他揉了揉眉心,心道這家夥怎麼這麼能記仇。
他擺擺手,示意王泰和韋承之先出去,等人走光後,他坐到沈凡旁邊,輕咳了一聲,說:“先前的事是我不對,不該把你當成騙子。”
其實謝雲瀾現在也不能肯定沈凡說的就全是真的,但沈凡掌心剛剛那憑空出現的燭火,已經不能用一般的機關來解釋了,料想沈凡確實有些本事,謝雲瀾便想著先把人哄好再說。
“算起來,我方才也救過你一命,不如就此扯平?”他道。
“我不需要你救。”沈凡看著他,“但你需要我,這扯不平。”
“那……”謝雲瀾心念一轉,想到上回哄沈凡的經曆,便道,“五芳齋的花生糖同樣有名,剛做成時花生和糖香能飄滿一整條街,明天我帶著你去吃新出爐的花生糖怎麼樣?”
沈凡淡漠的神情因為花生糖略有鬆動,但他思索權衡了一番,搖了搖頭。
這招不好使了,也是,花生糖這種東西也就能哄哄小姑娘。謝雲瀾眉頭一皺,正煩惱時,就聽沈凡說:“還要一包新出爐的栗粉糕。”
謝雲瀾:“……”
沈凡:“你不同意?”
“不是……”謝雲瀾看著沈凡,心道這家夥雖然嬌氣又記仇,卻意外的很好哄。
“既然說好了,那大師便先回屋休息,明日我再帶你去穆府。”謝雲瀾道。
“今晚不去嗎?”沈凡提醒他,“各種跡象都表明心魔的布置已經接近完成,時間不多了。”
“夜間有宵禁,出去不方便,而且那屍體消失的這樣快,就說明有人密切關注著京中的一舉一動,我們夜晚行動太過顯眼,容易落入被動。”謝雲瀾說的是實話,他同時也有一部分實話沒說,比如他還沒有決定好是否真正相信沈凡。
“好吧。”沈凡跟謝雲瀾走出屋子,王泰和韋承之正站在院中說話,韋承之之前聽到的都是簡述,王泰趁著沈凡和謝雲瀾說話的時候將今夜之事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此刻正好講至末尾,那躲藏多時的第三隻妖物突然暴起。
“我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那妖物朝大師撲過去,這些妖物太狡猾了,竟然還藏著一隻,多虧侯爺趕到及時,一箭射中了那妖物的眼睛,否則大師就危險了。”王泰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見謝雲瀾出來了,便順口問道,“侯爺,話說你怎麼會突然出現?你是專程來找我們的?”
謝雲瀾否認道:“我隻是碰巧路過,聽到聲響過去看了看。”
他甚至都不知道沈凡走了,確實隻是碰巧。
但王泰還是覺得不對:“侯爺你怎麼會騎著馬帶著弓?還宵禁後才回來?你下午去乾嘛了?去城外打兔子了?”
王泰的猜測有理有據,因為他在謝雲瀾的馬背上看到了打兔子用的繩套。
“侯爺你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去打兔子,難道是去參加那個什麼獵兔會……”王泰沒能繼續分析下去,因為謝雲瀾瞪了他一眼。
“跟你沒關係的事少問!”謝雲瀾冷聲道。
“哦……”王泰閉嘴了。
沈凡不知道什麼獵兔會,也對打兔子並不關心,他自顧自回去休息了。
“你也去歇著吧。”謝雲瀾對王泰道。
王泰這傷不重,但也確實要休息,而且他對沈凡簡直已經信服的五體投地,謝雲瀾並不想聽王泰的無腦吹捧,他需要跟更理智的人談談。
“先生怎麼看今夜之事?”謝雲瀾跟韋承之去了書房單獨問道。
沈凡先前講述時韋承之一直沉默不語,此刻沉吟著點評道:“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侯爺相信他說的話?”他反問道。
“我親眼所見。”謝雲瀾皺著眉,“那黑色的影子確實不像尋常野獸。”
“會不會是什麼障眼法?或是機關?”韋承之又問。
“或許是,黑夜下我確實沒有看的太清楚,但剛剛那火怎麼解釋?”謝雲瀾道,“你也看到了,這不是機關或障眼法能做到的。”
“也許他確實有些本事,但他說的話也未必全部是真。”韋承之道,“侯爺可注意到了,他在隱瞞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