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上,星月皆明。
林焰靜靜看著腳下的斷幡,神色複雜。
局麵如此惡劣!
情勢如此危急!
場景可謂是詭異而又恐怖!
眾人皆已絕望,深陷於絕境之中!
然後就值46縷煞氣?
“太不值錢了。”
林焰收刀入鞘,心中暗歎:“也就等同於一頭熊妖。”
但他卻也明白,其實這邪靈並不算過於強大。
隻是不知為何,能夠無懼於柳尊神廟的法門,才顯得如此詭異而令人驚駭。
可是對於林焰來說,斬殺這邪靈,可比昨夜正麵斬殺熊妖輕鬆得多。
當然,他自知是個例外,若是換作其他的煉精境武夫,寧願麵對熊妖,也不願麵對這等邪靈。
因為熊妖有肉身,邪祟卻沒有形體。
武夫往往是缺乏應對邪祟的手段。
“若不是我具備鎮魔神通,那麼就得消耗心頭血,以舌尖引出,來克製邪祟。”
林焰心中暗道:“事後,就算煉精境,也要傷及元氣。”
若是一尊煉精境的武夫,多次以自身精血來應付邪祟,必然導致氣血虧虛,損壞根基。
這將影響武道方麵的修行,更嚴重來說,是自絕前路,斷了武道之路的希望。
從長遠來說,這更是折損壽元的法門。
常用此法,必不得長壽。
“因此,哪怕在煉精境武夫的眼中,邪祟依然是極為可怕。”
林焰這樣想著,目光看向了前方。
前方百步之處,巡夜使已然全部躺倒,陷入昏厥。
城防士兵僅存孟爐還維持清醒,但神情迷茫。
神廟使者全都渾渾噩噩,唯獨鏡先生,還維持神智,但也是錯愕茫然,眼神有些恍惚。
“……”
林焰緩緩走來,而目光也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這些人身上。
孟爐見狀,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扯了扯鏡先生的衣角,又指了指地上。
“哦哦,沒事,沒事的,他們就是被拉扯了下……”
鏡先生連忙解釋道:“如果再過片刻,魂魄被扯出體外,就很麻煩……但沒被扯出來,問題不大。”
他遲疑了下,然後說道:“頂多就是這些天,昏昏欲睡,頹靡不振,但他們都練過武藝,體魄強於常人,多吃些東西,三五天就能恢複。”
“嗯。”
林焰微微點頭,然後說道:“今天多虧了你,才能降服邪祟。”
“啊?”
鏡先生連忙擺手,道:“降服邪祟,全是五爺的功勞,我怎敢貪功?”
他連忙又道:“我這一次,對邪祟造不成半點威脅,反而助長邪祟,險些葬送了諸位的性命,全靠五爺,救下我等性命……”
他這樣說著,隱約又覺得,這位臨江司的新任掌旗使,剛才的這番話,顯得像是在冷嘲熱諷。
隨後不由得低下頭去,麵上滿是羞慚之色。
但還沒等林焰再度開口,邊上的孟爐校尉,卻已看出了端倪。
“今夜之事,五爺認為,該是何人解決為好?”
“嗯?”
林焰深深看了此人一眼,頗為詫異。
而孟爐此刻,在心中也隱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