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牢裡被放出來,到現在帝王後宮裡第一位妃子——賢妃娘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全家平安無事,徹底脫離了危險。
即使帝王因此折辱他,家人不會因為他而受到牽連,這一切也都不算什麼了。
這麼想著,魏修遠心裡稍安。
不知道爹娘現在如何了,可否已經回家,望著明黃色的床幔頂部,魏修遠靜靜的想著。
旁邊是帝王淺淺的呼吸聲,似乎已經熟睡了。
魏家在大牢裡遲遲沒有等到魏修遠的回歸,恐怕他們已經知道了魏修遠的結局。
魏母更是忍不住細細的嗚咽出聲,每個人都彌漫在悲傷的情緒中,就連在外虎虎生威的魏將軍背影都佝僂了不少,麵色憔悴了幾分。
下午傳旨的太監一堆人熙熙攘攘的來到大牢裡,遠處傳來的說話聲被牢房裡的人接收到。
“魏將軍請接旨。”領頭的公公一臉的笑意。
隨著旨意被公公念出來,魏家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有的隻是無儘的悲傷。
儼然他們誤會這是魏修遠拿死搏出來的一切。
魏家沉浸在悲傷當中。
“勞煩公公了,請問我那兒子……”魏父拿著沉重的明黃色聖旨,都問不出口這句話。
魏母被旁邊的人攙扶著,手帕捂著嘴,眼睛一眨不眨的頂著這邊。
“您說賢妃娘娘,好著呢,陛下已經冊封魏小將軍為妃,乃是後宮第一位妃子,奴才還沒賀喜魏將軍呢。”公公拱拱手,喜意盎然的說著。
魏將軍卻一臉震驚,“賢妃……修遠乃男兒之身,怎可入宮為後。”
“魏將軍,這乃陛下旨意,不可抗拒。”公公也是知事兒的,這麼說了一句。
魏將軍所有的話被堵死,公公告辭了,他們被引出了牢房,從見天日,大牢外無數人迎接他們。
原本的將軍府匾額已經被摘掉,雖然東西都還在,可看得出是剛添置上的。
魏將軍來不及去洗漱一番,就被手下引到書房論事。
“將軍,此事屬下已經調查清楚,全是太師那老賊算計。”
“這件事不能這麼罷了,將軍您受這麼多苦。”
“……”
屬下七嘴八舌的說著,魏將軍略顯蒼白的臉卻浮現深深的凝重表情。
“遠兒怎麼會被側立為妃?”
屬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難以啟齒。
“屬下引導百姓京都三日大雨為天罰,早朝陛下言辭拒絕翻案後,不久陛下提了小將軍入宮後不知怎的就改變了主意,屬下等人得知消息時,小將軍已經陛下後宮佳麗……”
“都怪屬下等人出的主意害了小將軍,將軍,屬下罪該萬死!”
魏將軍看了看天邊的景色,語氣蒼涼,“罷了罷了,遠兒能性命無憂已然是好事,入宮為妃……也罷。”
隻盼帝王隻是興致所起,男子入宮為妃,此事讓魏家顏麵無存,可也無可奈何中了奸人的圈套。
魏家憂心忡忡一夜未眠,太師黨羽得知魏家安然無恙被放出來,自然也站不住了,紛紛朝著太師府邸遞消息,可宛如石沉大海一般。讓他們異常的著急上火。
很顯然這一晚,很多人都徹夜難眠,不過這些人中不包括聞卓以及好不容易休息了的魏小將軍。
聞卓已經讓人在香爐裡加了一些助眠的藥物,這些天魏修遠定然吃不好睡不好,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了這麼高強度的精神緊繃。
所以在溫暖舒適的環境即使再緊繃的神經,也會放鬆片刻,加上助眠的香,睡著不成問題。
等魏修遠睡著了,等了許久的聞卓睜開眸子,輕輕掀開被子盤腿坐了起來,盯著魏修遠那張俊逸的臉,最近蕩漾起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慢悠悠的從枕頭下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抽出來,刀鞘和刀身脫離有細微的聲響,聞卓呼吸穩定,就連睡著的魏修遠呼吸也平穩極了。
聞卓鼻尖深呼吸了一口,空氣當中飄散的氣味很讓他喜歡。
他握著匕首的手慢慢朝著魏修遠的脖子比劃來比劃去,就好像是在找著合適的下刀地方。
魏修遠睡夢中猛然驚醒,還沒睜開眼就感覺脖子貼上了冰冷的刀口,他雙手做出鷹爪姿勢剛想躍起製服歹徒,猛然下。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魏修遠清醒之際呼吸都變了,等他要暴起時,聞卓已經把匕首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