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鋸樹玩兒啊。
好似一點也不意外帝王會做出如此無聊的舉動。
“陛下萬安。”他行了個禮。
聞卓抬起眉眼,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起吧。”
聞卓說完也不在搭理魏修遠,好在魏修遠也沒有察覺被故意冷落苛待,直愣愣的站著,頷首瞧著地麵,等著帝王問話。
李叁公公瞧了一眼傻愣愣的賢妃娘娘,再瞧瞧帝王那麵色,小心往後退了兩步招了個太監吩咐了兩句。
不多會兒一個太監就端過來一杯茶水上來,李公公直接接過遞到魏修遠手裡,意思不言而喻。
魏修遠了然的捧著托盤,心雖有幾分不情願,不屑做出那番女子侍奉男人的事情,此刻去隻能默許了。
一杯茶輕輕放置到聞卓旁邊,伴隨著魏修遠清冷帶著些淩冽的話語,“陛下,請用茶。”
聞卓捏著小鋸子,興致正濃,被打擾不悅有一瞬間浮現在麵龐之上,他扭頭瞪了一眼。
要是尋常宮女太監,此刻恐怕已經嚇的瑟瑟發抖,不過魏修遠已經接觸帝王許多天,一些性子還是能揣摩幾分。
故而他神色如此,在帝王眼裡就是一個無趣的木頭樁子。
“喂朕。”帝王見他不怕,也自討沒趣,凶狠很的說著。
“是。”
魏修遠端著那杯茶,撇去浮沫,小心的端著杯子微微傾斜,眉眼低垂,注視著那杯茶,帝王的嘴小小的,紅潤的顏色,他可以看見一點點小舌尖。
帝王似乎很喜歡這種目光,一瞬間來了興致,等他搖頭不喝了,魏修遠擱下茶杯要退下被帝王喊停。
“過來,跪下。”帝王勾了勾手指,把矮桌往前一推,轉身坐到軟榻邊。
魏修遠還沒退兩步就被喊停,隻能往前走兩步,單膝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魏修遠的臉就在咫尺之間,聞卓伸手就可以觸碰到,他捏著對方的下巴,看見對方因被迫仰頭露出的脖子,喉結輕微滾動,看著十分拘謹。
魏修遠根本不知道帝王何意,隻能傻愣愣的仰著頭,麵對帝王直勾勾的注視,他目光躲閃,連頭顱都帶著偏移,卻被聞卓用兩隻手強行掰著按住。
李叁一瞧這場麵,立馬使眼色,所有宮人悄無聲息的退下,留下看似漣漪的兩人。
“彆動。”聞卓惡狠狠的威脅著。
“陛下……”魏修遠剛要開口,聞卓恰著他的麵頰肉,往兩邊拉扯,原本魏修遠俊朗的麵容瞬間變得搞笑,他的話也破音顯得囫圇。
帝王的模樣就是要捉弄他,魏修遠顯然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眉宇間流露出一些不耐,臉頰被扯的生疼。
帝王如三歲小兒一般的玩樂,捏著捏著,聞卓看著魏修遠滾動的喉結,扭頭看見了矮幾上的小鋸子,帶著淡淡的笑容摸到了那把鋸子,朝著魏修遠的脖子比劃。
頗有要弄死魏修遠的意思。
“害怕嗎?”鋒利的鋸子刃就抵在魏修遠喉結上,他對上了帝王含笑的眸子,這一對視讓他瞬間回到了他那晚被夜襲的場麵。
“沒有。”
“騙人。”帝王嗤笑一聲,格外嘲諷,握著小鋸子慢慢拉扯,這一下子鋒利的鋸子刃就貼到魏修遠的脖子,似乎隻要帝王輕輕用點力。
那鮮血就可洶湧流淌而下。
“帝王是要取臣的性命嗎?”魏修遠反問回去,一動不動,視脖子上的鋸子如無物。
帝王神情明顯就是知道還問,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扯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回著,“是呀。畢竟朕慣會草菅人命,死在朕手上,比死在邊疆好,朕下手會很快。”
魏修遠卻未言語了,隻是任由帝王動作。
他知道帝王此刻肯定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死他,帝王的眸子裡沒有嗜殺,隻是不懷好意在捉弄罷了。
“怎麼害怕了?”帝王輕笑一聲,愈發滿意魏修遠的表現,他另一隻手拍拍魏修遠的臉,問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修遠敷衍的隻說了這一句話。
他的目光裡沒有害怕,有的隻是坦然和接受,就好似他真的不在乎被自己弄死。
“這麼忠心,朕說什麼就做什麼?”
“是。”
魏修遠毫不猶豫的話,勾起了帝王最大的惡意,他的嘴角彎彎,“如果朕要你自己殺死自己呢?也會毫不猶豫下手。”
“是。”魏修遠陪著帝王無理取鬨,玩著遊戲。
卻不知曉自己聲聲肯定,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帝王恍惚一瞬。
帝王的目光落到魏修遠身上,鬆開了握著鋸子的手,那把小鋸子被帝王隨意丟棄。
聞卓從新盤腿到軟榻之上,靠著軟枕頭,一副癱軟慵懶的模樣,一頭烏黑的發色被他撥到腦後。
他的目光落到魏修遠身上,從軟榻底下摸到一個物件,往地麵一丟,剛好落到魏修遠麵前。
“自個兒,了斷吧。”
作者有話要說:聞卓:生命在於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