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萬事不管隻顧著玩樂, 朝堂奸佞橫行,整個聖淩將要陷入危難之中。
而外界更是怨聲載道一片,就連魏修遠這個名正言順的後妃也被怨懟, 畢竟之前他可是頂著教導帝王的名頭讓天下留言平息, 如此之久了帝王還是如此頑劣,本性絲毫未改。
天下不滿的流言愈發的濃鬱,也蠻荒之地已經隱隱約約泛起叛亂,聞卓知道那些對魏修遠甚至魏家不滿的流言裡沒有太師的手腳, 他就太天真了。
太師可真的很努力呢,朝著他要的方向狂奔而去,特彆是知道他們兩人身上的毒有可解之法後, 那可真的的撒了歡的狗,動手的速度快的驚人,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心懷鬼胎想要動手。
聞卓裝作一切毫無察覺的模樣, 還是偶爾和太師捅點刀子,看著太師越來越放肆。
聞卓期間還去欣賞了一下太後給先帝積福的畫麵,做出好一番感動的模樣, 看的太厚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才慢悠悠離開。外界隨著帝王的要求對太後這個對先帝十分鐘情且故去多年居然做出如此大善的女子推崇至極,不少地方更是為太後和先帝此事大肆宣揚給太後樹立了貞潔牌坊,太後在民間名聲瞬間拉高無數倍。
為了不讓太師過的太安逸, 聞卓也得讓人家經曆點坎坷, 免得太順利飄的太高撈不著多可惜。他接著此事把太後父親他們也就是被太師打壓無數次的母族提拔了起來,聞卓在背後拱火, 讓他們和太師在朝堂上爭鋒鬥的激烈極了。
雖然明麵上不能乾過太師, 能背地裡增加點麻煩,也是可以的。
至於太師會不會知道帝王動的手,那就不是聞卓知道的事情了。
不過太師心裡也清楚, 都不是傻子,千年老狐狸了,都彆玩著聊齋。
魏修遠得到外界魏家傳進來的消息以及宮裡掀起的各種言論信息,知道了最近太師的膽大妄為,著急之餘因帝王的毫不作為感到無能為力的頹廢感。
帝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聖淩的江山基業在一個亂臣賊子手裡霍霍的不像個模樣。
帝王就不知道如此行事下去,聖淩危矣嗎?
他試探性的提過,換來的是帝王無動於衷,甚至輕飄飄來了一句,“萬事有太師,後宮不得乾政。”的理由打發掉,他卻不知道帝王麵對他如此言論流露的一些古怪情緒。
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讓魏修遠內心陷入無數掙紮,對帝王的忠誠也越發岌岌可危。
他給父親傳遞消息,可父親給他回答依舊讓他失望。
父親對如此昏庸的帝王依舊忠心耿耿,就認定了帝王,即使帝王如今做的事情昏庸無能也依舊不改想法。
魏修遠隻能另尋他法,他這些日子極其自由,加上聯絡上外界後背著所有人包括父親也在尋找另外的生機。
聞卓今天又聽到佛堂那邊傳來太後差點把佛像摔壞了的消息,他抿了抿嘴,陰陽怪氣的嘟噥著,“太後孤寂許久了,朕很是難受,既然這樣,那小玩意兒可以放進來然太後見見了。免得給先帝守的不儘心。”
“是。”明明隻有帝王一人的房間無故傳來一道男聲應答著帝王的話。
“把魏修遠也引過去見見。”聞卓摸了摸下巴,如此說著。
“是。”
暗處裡,一個身影得到命令,輕微風聲掀過,帶起一些輕微的聲響,很快就平靜下來宛如剛剛的動靜隻是錯覺一般。
“讓外界聲勢再浩大一點,可不能讓太師閒著。這兩口子必須忙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聞卓自言自語的嘟噥著,想到未來太師焦頭爛額的模樣,心情就好了不少。
果然,快樂是要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的。
被外界追捧到了天上的太後可沒有外界想得那樣對先帝一往情深,反而是怨懟至極,已經在小佛堂接近一個月,天天食素下來,整個人都看著憔悴不堪,原本稚嫩的臉蛋消瘦了不少,麵頰都陷下去了不少,原本水盈盈的眸子裡此刻蘊藏著無數的怨恨,陰翳極了,如同鬼魅一般看著讓人瘮得慌。就連太後身旁的貼身嬤嬤都害怕如此模樣的太後。
一個養尊處優的太後娘娘被折騰的宛如一隻惡鬼,真的是好不淒慘。
外麵戒備森嚴,旁人根本不敢打擾太後清修,雖然她的奴婢都在身邊伺候著,可她日日過的極為的不安生。
怨恨堆積在胸腔散發不出去,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愈發的陰翳,更讓她怒火中燒的是帝王已經把之前令人作嘔的過往昭告天下,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她和先帝的虛偽感情。
她的情郎也任由這件事散發出去,即使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已,可太後還是忍不住委屈和難受。
而她,日日需要跪在仇人麵前為他書寫經文,朗誦經文,這如何能讓她忍得下這口氣。
那股子惡氣一直憋在心裡,長久都散不出去。
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怨恨的盯著麵前的佛龕,恨不得立馬奮起把一切都粉碎。
在多年和帝王的爭鬥中,她早已陷入死循環,那個從她身上掉下的肉不是她的骨肉,即使兩人相似的容貌下,她看見的也隻是被先帝玷汙後生下的孽種,是她對不起心上人的證據。
無時無刻她不想著他趕緊死掉,可惜她多年暗殺帝王都一一躲過,而且沒動一次手,帝王就對她展開報複。
先帝和帝王都已經是她的仇人,她恨不得吞其肉,噬其骨。
後麵的腳步聲在她聽來,無非就是那小賤種派來折辱她的人罷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目光直勾勾盯著太後身穿佛衣的背影你,目光極儘纏綿,就宛如一對失散多年的有情人再次相見,帶著彷徨和猶豫的情感,不敢輕易觸碰。
就害怕是一場虛幻的泡沫,一戳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