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聲音帶著虛無,還沒等他回答帝王的上一句問話,帝王自顧自的就開始說起來,“朕好像知道你為什麼怕朕了。”
帝王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魏修遠麵前,他比帝王高出一個頭,帝王瞧著他隻能微微仰頭,可即使如此他心緒繁雜下,莫名的氣勢就比帝王低不少。
帝王的容貌一隻顯得稚嫩,可魏修遠從來沒有一刻敢輕瞧了眼前人。
“看樣子,你都知道了。”帝王篤定的話語說著而後又轉變成嘲諷。“太後那裡的戲可精彩,朕也歎為觀止,不過你為何要過去,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可惜他今日就死了。
可惜帝王對他還沒玩弄夠,卻因為他自己作死撞破了那樁皇室醜聞。
魏修遠那裡敢回答,無論如何回複都是自尋死路罷了。他沉默著,不發一言,此刻他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鎮定和禮儀,顧不上殿前失儀。
好在帝王根本不在乎魏修遠此刻的回複,自顧自的接著說著,“你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嗎?”
帝王目光灼灼瞧著他,眼神如同尖刀,從他的麵頰一直劃到脊背直到腳尖,整個人宛如一隻待崽的羔羊,任由帝王宰割。
“臣……不知。”魏修遠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麵對帝王的一係列話語逼問下,魏修遠最後隻能擠出這幾個字。
眼前的帝王突然輕笑一聲,輕聲說道,“你會死。因為,隻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所以害怕嗎?
帝王在等,等魏修遠露出一點驚恐的情緒,如果有,那麼他自然隨著心中的想法,對眼前這個人按照想法處理了。畢竟無用的人,隻有死才能保住秘密。
魏修遠隨著帝王的話,對上了帝王的眼睛,此刻帝王的眼睛裡平淡無波的,淡淡的話語就宛如再說今晚晚膳用什麼。隻是這一次魏修遠,帝王的真的動了殺意,和之前帝王若有若無的試探和玩弄不一樣。
這一次他撞破了大秘密,會被帝王滅口。
他冤嗎,自然是的。
帝王說的對,隻有死亡才受得住秘密。
他怕死嗎?自然不怕。
麵對帝王的意思,魏修遠從撞破那場麵開始,就已經知道了結局。
他會死,必死無疑,正如帝王所說,隻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魏家……”帝王盯著他的麵容,才緩緩道出兩個字。
魏修遠猛然想起自己留在房中的那封即將要傳出去的密信。
帝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或者帝王一直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瞬間,魏修遠後背冷汗直冒,各種猜測紛紛浮現在大腦之中。
來不及多想的魏修遠嘭的一聲雙膝跪地,做出極儘謙卑的姿態,“魏家對此事並不知曉,隻有臣一人所知,請陛下隻讓臣一人赴死。”
他用儘全身力氣壓抑著內心的忐忑鎮定的說著。
他隻能儘量讓魏家全身而退,從這場陰謀當做摘出去。
至於他自己,這都是命。
帝王凝視著地上這個視死如歸的男人,看著他隻有聽見魏家二字才突然變了姿態,此刻極近謙卑的態度向他臣服,突然勾了勾嘴角,緩和了口氣。“朕可沒說,要魏家跟著你一起送死。”
這句話落下,魏修遠原本擔憂的心瞬間落回肚子裡。
“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麼?”帝王態度語調回歸往常的漫不經心,一隻手放在書案上,輕輕敲擊桌麵。
空曠的屋子內,傳來一陣噠噠的響聲,伴隨著這響聲下,魏修遠把聽到的一切全數吐出,不敢有一絲隱瞞。
他說完,等著帝王的裁決,很久,麵前的帝王一聲不吭,原本還在象征著帝王心情的噠噠敲擊聲也停了。
魏修遠不知道此刻帝王的神色,叩拜在地的他隻能看見帝王的鞋尖一動不動,上方帝王淺淺的呼吸聲,平穩極了。
“你覺得,他們惡心嗎?”帝王的語氣有一些沙啞,似乎很刻意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不經意間卻泄露一絲一毫。
魏修遠以為帝王不會在言語,帝王呢喃的說著,似乎在問著自己,似乎又在問著他。
魏修遠根本不敢回答,此事事關皇室醜聞,他怎敢妄自議論,此刻沉默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帝王要的不是附和,他隻不過是在和自己內心對話罷了。
魏修遠頭腦很清醒,顯然自己不是帝王的傾聽者。
作者有話要說: 聞卓:逮到一隻斷更的作者,是清蒸還是紅燒呢!
孫岐:清蒸,出鍋撒點蔥花配點醬油很可。
林子深:紅燒,涵涵最愛吃。
李可鳴:大人不做選擇題,全都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