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前麵無數夜明珠放置在高處燭台之上,照亮著前進的道路,空氣中帶著密道獨有的輕微濕氣,背後的入口已經被覆蓋,仿佛隻有前路可走,他跟著帝王往前走著。
兩人都一言不發,一前一後默默朝著前方走著。
不一會兒就瞧見前方到了儘頭,這裡是一方巨大的空曠之地,首先入目的是一座莊嚴肅穆的佛堂,而供奉的名字極其眼熟。
這裡……是供奉的先帝?
香壇裡的香灰積蓄了不少,蒲團也瞧著使用許久,空氣中彌漫著是檀香的淡淡味道,不濃鬱卻感覺格外無處不在,就宛如長年累月燃放一般。
帝王沒有搭理魏修遠,自顧自的取了三根香,點燃跪在蒲團之上虔誠的朝著排位叩拜,把香插入香壇之中,隨著檀香彌漫在整個空間裡,帝王的神色愈發的肅穆。
“這……”魏修遠看著眼前的一切,跟著帝王跪下叩首,在帝王上完香之後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失聲,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畫麵。
帝王的背影,以往看是肆意的,此刻卻多了寂寞蕭瑟的意味,他能感受到帝王此刻的傷心難過。
“如你所見這是父皇的靈位,上麵那些人不配叩拜,父皇嫌臟。那些人怎麼能夠麵對帝王做出苟且之事還心安理得的站在父皇麵前。”說起那些人,帝王眉頭緊皺,籠罩的全是厭惡和仇視。“朕自然不能讓那些人臟了父皇的眼,免得父皇泉下有知氣壞了身體。”
魏修遠木訥的點點頭,上完香的帝王慢慢轉身,神色恍惚又帶著幾分懷念而後變成濃鬱的厭惡,走到旁邊的木凳下坐著,“魏修遠,你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這是魏修遠入宮這麼久來,第一次聽見帝王喊他的名字。
帝王直勾勾的目光下,魏修遠不由跪地聽陛下吩咐。
知曉宮廷秘聞的他,自然也不能苟活。
沒想到帝王根本不是在意那宮廷秘聞,反而是問了其他。
“魏家忠於誰。”帝王直勾勾的注視著魏修遠的眸子,低沉的嗓音問道。
就好似如何魏修遠稍有一刻猶豫,魏修遠必死無疑。
“忠於陛下。”魏修遠想也沒想就直接回複,語氣坦然且堅定。
魏修遠從來不懷疑自己家族的使命和對誰忠心耿耿。
他們魏家自古對聖淩對帝王忠心不二,他的父親更是因為先帝臨終托付,為避免自己手中掌握兵權給帝王照成手握重權,隻手遮天的錯覺,甘願守在邊疆如此多年,勤勤懇懇為聖淩江山基業拋頭顱撒熱血,無數魏家男兒為聖淩江山基業獻上性命也死而無憾,這些還不能證明麼。
“極好。”聞卓的冷淡的麵色此刻才緩了緩,眸光含著欣慰也略顯信任,“朕給你們一次機會,彆讓朕失望。忠於朕,就彆忘了這句話。”
這句話似乎在和魏修遠說,又似乎是帝王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他希望魏修遠不是太師的人,他選擇相信他。
彷徨如此多年,被太師隻手遮天掌控朝政,性命不保的帝王想要親政,想要挽救列祖列宗傳給他的江山基業,他邁出第一步選擇相信一個臣子,哪怕這可能是太師的棋子。
“多謝陛下。”魏修遠不由往壞了猜測,恐怕這是帝王給魏家的補償,因為他必定帶著那驚天的秘密死去,不過心裡另外一個想法也隨之冒了出來,或許帝王還要另外一重意思。
“魏家可以官複原職了,朕的妃子怎麼可能有一個有罪的母族。”聞卓慢悠悠的說著,撇了撇四周的擺設,鼻尖滿滿全是淡淡的檀香味道,古樸莊重。
“多謝陛下。”如此也好,至少如此父親有明麵上的勢力了,整個家族也可以多一些活下去的機會。
顯然魏修遠想多,今日份大起大落讓他應接不暇,整個人隻能木訥的隨著帝王的決定走著。
皇家秘聞,被他所知,難逃一死,即使魏修遠匆忙逃離,麵對帝王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唯一他要求的是魏家不會被帝王遷怒。
魏修遠內裡心思翻滾,麵上愈發的從容,整個人仿佛帶著視死如歸的感覺。
“太後和太師已有勾結多年,朝堂大臣全是太師黨羽,不服從太師皆被太師設計殺害或者貶低,朕宛如一個傀儡一般,隻能任由太師等奸佞禍害朝堂,先祖多年來的基業被太師毀於一旦,而太後的存在更是讓先祖蒙羞,朕有愧於先帝及列祖列宗。”聞卓的話語帶著無儘的無能為力,他的眸子死寂,全然沒有平日裡的暴虐和肆意。
“魏家鎮守邊疆多年,為聖淩江山基業的付出,朕一清二楚。可太師怎會容忍你等勢力壯大,這天下儼然已經成了太師的一言堂,朕這個帝王都可以隨時被斬殺。”
帝王的眸子沒有一刻如此澄澈,對所有的局麵知道的清清楚楚,魏修遠啞然,聽著帝王的娓娓道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麵前展露。
“魏修遠,我可以相信你嗎?”帝王用詞拋棄了自稱朕,而是選用了我,就好像是他們現在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他和帝王是同等的帝王。
作者有話要說: 聞卓:拉進關係第一步,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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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聞就是個演技帝,算計這麼多現在才開始收網,我們的小魏將軍難逃此人魔爪喲!
再說一句,新的一個月,我已經在努力堅持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