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卿的回答也算在季遠的意料之中,一號對季時卿的重要性在他被允許晚上與季時卿同處一個房間的時候就可見一斑,尤其是在他可能誕生了自我意識的情況下。
“至於謝家,我這段時間會注意的。”季時卿說。
但季時卿每天的生活幾乎是隻有工作和休息,活動範圍在研究院與家兩點一線,對方想要下手也不太容易。
季遠想了想,又道:“哥你真不考慮再買個人工智能回來嗎?我覺得一號用了這麼多年了,很多功能都不靈敏了,有時使用起來會不大方便吧。”
季昱捧著茶杯一言不發,雖然他也覺得家裡隻有一號這麼一個人工智能有點不太妥當,但他可沒有勇氣當著一號的麵說這話,他覺得紅樹葉茶那玩意兒喝兩次就夠了,他能想一輩子。
季時卿轉頭看向一號,一號好奇問道:“主人,季遠他這是在針對我嗎?”
一號眨眨眼睛,連忙補充說:“我是計算出來的,肯定算錯了,不要怪我,我隻是個人工智能,我對這些不太了解。”
“所以是嗎?”一號又問了一遍,無辜地向季遠問道。
季遠的表情看起來難看,而季時卿閒適地坐在那裡,他對一號一如既往地縱容,季遠忽然明白,一號在季時卿心中的地位比他們想象的都要重要,季時卿不是沒意識到一號與其他人工智能的不同,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一號的危險性會比其他的人工智能高出許多,也不是看不穿一號的那些小心機。
但他選擇相信他。
這麼多年來,他與季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與季時卿逐漸疏遠,聚少離多,隻有一號始終陪在他的身邊。
他們從前可以說那是因為設定好的程序,如今發現一號可能擁有了自我意識,那些辯解的自我安慰的話也根本說不出口。
他對一號說:“沒有。”
一號點點頭,像是完全信了季遠的回答,他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
季遠像是吞了一條蟲子,心裡嘔得不行,一旁的季昱連忙把茶水送到季遠的手邊,讓他壓壓火氣。
季時卿開口,對季遠道:“你如果需要人工智能,就自己下單在星網上買個。”
季遠嗯了一聲,他向來最不喜歡人工智能的,隻是這次也是真的考慮購買一個,不單是因為一號,也是覺得家中這麼多人確實有這個需要。
唐鈞安靜地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他看看一號,又看看季時卿,他無法忘記昨天晚上自己在湖畔看到的場景,而不久前,他已經從季昱的口中得知一號是季時卿的人工智能管家,現在隻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但唐鈞一時也不好說些什麼。
季時卿打開光腦,瀏覽今天的新聞,從早上開始,星網上就突然出現了一批稱使用了研究院的藥劑後產生強烈不適反應的基因病患者,他們說自己在注射了研究院的藥劑後病情不僅沒有好轉,現在四肢都沒有知覺了。
季時卿早就料到謝家不會任由他們這麼順順利利地把新藥劑推到大眾麵前,所以昨天開會的時候也給出了應對方案,星網上一旦出現類似消息,研究院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站出來表明態度,如果是藥劑有問題,那麼研究院會全權負責,如果是造謠,對方則必須要負法律責任,而且一定要快要狠,達到殺雞儆猴,殺一儆百的效果。
他們研究院有專門的機器可以檢測患者在三天之內是否有注射過藥劑,機器被季時卿改造過,現在十秒內就能出一份檢查報告,他們隻要將在星網上叫得最大聲的那一個查個清楚,輿論差不多就可以挽救回來。
唐鈞沒事可乾,也在星網上發聲說,如果不放心研究院的檢查結果,可以到他這裡,他願意提供免費的治療。
這一下午,網友們隻看著研究院的官網上一會兒揪出一個造謠者,把他們全部送去見警方,其他那些還沒被注意到的造謠者趕緊默默將自己的發言刪去。
謝家給的錢是多,但是那也得有地方花才行。
網友們從起初的震驚,到憤怒,再到最後他們懷著看戲的心理幫研究院把其餘的造謠者都給揪出來。
等到了晚上,唐鈞又發了一條消息出來,說從他發聲截至現在隻有三位網友來找他看病。
網友們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三個人是真有問題的?到現在為止研究院至少賣出去三萬支藥劑了,三個人比起三萬人倒也不算是很多,但誰也不能確定那萬分之一的幾率會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網友們緊張地把下麵的圖片點開,結果發現那三位網友竟然全是在問唐鈞禿頭要怎麼治。
這不太好吧,兄弟們,怎麼好久以前的梗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過去!
有些時候,沙雕網友們還真是長情得可怕。
研究院送來的那些造謠者被陸以衡交代好好照看,所以警方這邊處理得更加謹慎,也更加雷厲風行。
陸以衡本想趁著下午休假來季家一趟,結果剛一到金玫瑰區就發現一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有些眼熟,抓回去一查,是血獅海盜團的人。
陸以衡經驗豐富,很快審問出結果,對方果然是為了季時卿來的。
他立即將此事通知了季時卿,提醒他最近外出要多加小心,並詢問需不需要派人過來保護他。
“血獅?”季時卿放下手中的光腦,道,“這幾年他們好像一直挺低調的。”
不遠處正在練字的季昱聽到這兩個字,馬上抬起頭,對季時卿嚴肅道:“哥,你可不要被表象給欺騙了,那個血獅海盜團野心很大的,之前幾個依附它的小海盜團都被它給吞並了,而且他們的老大喪心病狂,無惡不作,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