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腿腳發軟,靠著門才沒倒下。
沈晨強迫自己冷靜,他回憶著阮嘉茗的做法,從口袋裡掏出鏡子碎片,以極快的速度劃向她的動脈處。
她的頭像彈簧一樣收回,掩嘴輕笑道:“要殺我?”
“放我們離開,我們可以幫你把其他人騙過來。”沈晨冷靜地權衡利弊,企圖與這個東西談判。
“你還真是果斷。”
“人都差不多。”
“可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們,我也可以殺了你們,再去殺其他人。”這個“阮嘉茗”笑得妖豔。
“你沒第一時間動手,說明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沈晨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你想多了,我隻是看你們好玩罷了。”她揚起嘴角,好像看見玩具的小孩,“這樣吧,你們留下一個人,我放其他兩個人出去。”
沈晨第一時間鎖定了許南知,他們素不相識,要是真到絕路,隻能放棄他。
這個東西說話真的可信嗎,與其相信她,不如自尋出路。
沈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拿碎玻璃抵住許南知的脖子,把他壓在門上說:“對不住了。”
“沈晨!”葉銘大驚失色,厲聲喝道。
時間仿佛停滯,一切在許南知眼中無限放慢。沈晨的玻璃碎片刺進了他的脖子,葉銘瞪大眼睛,鮮血噴湧而出,世界變成了灰白色。
幾滴血濺在了沈晨臉上,他拿袖子擦了擦,見怎麼也擦不乾淨,乾脆不管了,深呼吸幾次,扯出一個笑:“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阮嘉茗”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好像沒料到他真會動手,又好像在情理之中,伸出脖子過去查看虛實。
沈晨眼疾手快,比上次更用力,用玻璃碎片刺向她的脖子。
“阮嘉茗”沒有防備,但反應還是極快,隻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意外地摸了摸,看向手上的血跡,沈晨趁此功夫撲過去,把她放倒在地,一下一下地刺向她。
劇烈的疼痛讓她麵容扭曲,在沈晨再次要刺向她脖子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沈晨的手腕,惡狠狠地說:“殺了我,阮嘉茗也得死。”
沈晨愣了下,動作停滯在半空,那個東西大笑道:“這句話可能是假話,也可能是真話,不殺我你可能會有危險,殺了我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損失,隻是阮嘉茗這個人是死是活罷了,你要怎麼選?”
“沈晨!”身後葉銘大喊道,“快醒醒,彆被她迷惑!”
要怎麼選,沈晨深吸一口氣,還是朝著她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初見麵的好感,說不出的悸動,甚至救命的情分,都不值得他去賭這句話真假的概率。
血濺在他眼睛裡,世界變得赤紅一片。沈晨的道具卡多了一道裂縫,許南知一臉懵地從地上坐起來,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捅了一刀還沒事。
不知道是誰的笑聲一直回蕩在沈晨耳邊,葉銘卻跑過來一把推開他,抄起桌上的水杯潑向他:“清醒點,沈晨!”
沈晨迷茫地看著他,聲音聽不真切,直到葉銘拽著他的領子大喊他的名字:“沈晨,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