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二小姐平素裡都不在府上，她的身份又是許大小姐的丫鬟，並沒有時刻盯著許若香看她什麼時候出手的條件。
這麼一想，大芳可選擇的餘地就縮小了，隻能依靠前一項了。
“大小姐，要不……就讓四寶一個人去取？奴婢擔心許伯那邊見到我們這陣仗，給得更少了。”大芳麵露難色，出言道。
管理庫房的許伯全名叫做許直，人如其名，是個剛直又古板的性子，就連這酷暑季節給冰，都要根據輩分來。
前兩日許家小少爺許靈玉想帶些冰去學堂，和小夥伴們一起分享，就派了好幾個丫鬟小廝去取冰。
結果，派去了七八個人，隻給了餐盤大小的一塊冰。
許靈玉害怕許伯，不敢方麵招惹，就去許母那裡告狀，結果被訓了一頓。
許父知道後，更是讓他在祠堂跪了兩個時辰，事後還罰他抄寫了十遍許家家訓。
許家治家還是很嚴格的。
許靈玉這事沒過多久，許家上下全都知道了。
所以，大芳這時候提起來，倒是合情合理。
許南煙經她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這一茬兒了，便隻吩咐了四寶一個人去取冰。
四寶離開後，大芳幾度表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文芳，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大芳等的就是這句話。
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模樣道：“大小姐，奴婢有些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說吧，這裡就我們兩人，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呢？”
許南煙對大芳的印象不錯，也知道她比四寶聰明一些，自然很想聽聽她這次又有什麼逾矩之言要講。
是的，在許南煙看來，丫鬟文芳做事說話一點也不像是旁的丫鬟，沒有多少丫鬟的樣子。但作為過來人，她並不介意這點，甚至覺得自己有這麼個丫鬟，說不得還是個助力。
如果她是君王身邊的謀臣的話，那文芳一定就是自己的幕僚。心裡冒出這般想法後，許南煙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好在她前麵就經過了大芳的提醒，此時自然不會再把心思表現在臉上。
“大小姐，奴婢剛才端茶過來，聽見您和二小姐提到那個春枝和夏葉的事了……”
許南煙眼中訝色閃過，倒是沒覺得生氣什麼的，畢竟她剛才和二妹談話時，也沒有特意吩咐文芳不要打擾。
所以，如果對方從小廚房端茶過來的時候聽見了，也很正常。
“哦？繼續說下去……”
“奴婢覺得，您讓二小姐去對付那兩人，有欠妥當。奴婢雖然來到府上沒幾日，但也對府裡人的性格，有些了解。二小姐為人坦率，對付那二人，難免暴露，恐怕會有疏漏……”
“你有什麼建議，儘管提出來，還有，以後私下裡就不要奴婢奴婢的自稱了，我看你也沒有多少自己是奴婢的自覺。”
“奴婢不敢。”大芳連忙低下頭去。
許南煙笑了笑，擺擺手道：“行了，我不會怪罪你的。隻要在外人麵前，不露餡兒就是了。”
說到這裡，她繼續看向大芳道：“你接著說。”
大芳見此，便直接把分開解決春枝和夏葉的事講了出來，還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聞言，許南煙眸光一亮，但她又想到了什麼，便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需要多少銀子，需要什麼人配合，都由你自己決定。
“還有，你等下便去二妹那邊，通知她一聲，就說這件事不需要她去做了。”
“是！屬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