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許南煙便提議一起去外麵的酒樓吃午飯。
明雲溪考慮到許家姐妹許久未見，定然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她一個外人在場，有些不合適。
但許家姐妹堅持，她隻好跟著來了。
到了酒樓，尋了間包廂，大芳原本是要站在門口守著的。
結果，許南煙愣是要讓她在房間裡吃，但又考慮到還有明雲溪這個客人，便讓店夥計準備了兩張空盤，讓大芳每樣菜都取一些，在房間邊上的另一張小桌上吃。
許幻雪凡事聽從大姐安排，也不多言。
明雲溪則是有些詫異的，她當然看得出來，許南煙待這個丫鬟的態度很不同。
而許家大姐應該也是因為考慮到自己，才會讓丫鬟另起一桌。
她雖然稍稍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提議道：“南煙姐，要不咱們四個一起吃吧，我不介意的。”
許南煙瞧了明雲溪一眼，確認對方是真地願意和她家丫鬟在同一桌，便道：“好，文芳，咱們一起吃。”
但大芳還是出言婉拒了，並且點明了自己是賤籍，且是許家的丫鬟，這樣做不合規矩。
她沒說出來的是，就算許家姐妹不介意自己這個丫鬟身份的人一同上桌，但是，萬一因此讓明雲溪心裡不舒坦，也不太好。
況且，任務內容裡有提及，明家和許家關係不錯，她不想因為自己出現什麼變故。
許南煙聞言，心裡對大芳又滿意了幾分。
心疼她賤籍身份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當前的力量太過弱小，無力改變這一切。
沒辦法，大魏朝律例，把百姓們分了等級，而賤籍，是最低一等級的。
隻有位極人臣，才有資格下令更改一人或者一家族之人的賤籍身份。
大魏高位者腐敗，早已成了定局。
而其中雖然有女子當職，總歸是比例失衡，男太多女極少。
再者，即便許南煙有心入仕，也不願意為這樣的朝廷效命。
而明雲溪這時的想法就更加簡單了。
她倒是不介意和大芳同桌吃飯，但心裡也擔心壞了規矩，回頭再不經意間傳到旁人耳裡，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飯間，許南煙把自己這段時間會在繁盛街許家衣鋪待著的事，告訴給了許幻雪。
後者聽了，自是十分高興。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回頭得了空，隨時來找大姐玩啊。”
“可以，不過我大概沒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你。”
許幻雪癟癟嘴，“那我找文芳玩。”
“文芳要和我一起做工，也沒太多閒暇時間。”
許南煙一句話，把路都堵死了。
許幻雪有些無奈地攤攤手，道：“行吧，我沒事不會來打擾你的。”
說著，她又聲音極小地咕噥了一句，“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死樣子……”
“說什麼呢？”
“沒什麼……”
許幻雪覺得自己說得沒錯啊，許南煙以前除了讀書就是各種忙。
如今開始經營家裡的生意，又住在自己附近，還是不肯多抽出些空來陪她玩。
但許南煙是長姐，家裡姐弟幾個都是無條件服從她，許幻雪當然也不敢忤逆長姐的權威，隻能自己悄悄腹誹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