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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玉最近在許家商號當賬房先生的副手，算賬記賬的能力也逐漸提升上來，然後他便多出來一個小習慣，喜歡觀察周圍見到的物件。
這不，發現桌上擺的茶水居然是六碗時，他就暗自心驚不已。
這位寒副院長有些厲害啊。
屋裡原先隻有寒錦年和蘭生兩人，剩下四碗，自然是給他們留的，而對方居然直接就知道了他們一行是四人。
而且，他們待文芳的態度不是尋常丫鬟那般，如果是旁的丫鬟，自然不會和主人家同桌喝茶，隻能在旁候著的。
可是這一切，寒老先生居然都知曉了。
其實，這倒是許靈玉想多了。
寒錦年雖然能掐會算，但也不是什麼小事，都值得他推算一番的。
他也是聽了蘭生的話後分析出來，許家一行過來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除了車夫，基本就是四人。
而無論許家人待大芳的態度如何，寒錦年也是要像這般把她當小輩的客人一樣招待的，而不是當個尋常的丫鬟那般。
寒錦年見過幾人，便讓他們落座。
許南煙和許若香她們自然也發現了茶碗的問題，但都識趣地沒有多問。
大芳在看到茶碗的時候，就知道寒錦年給自己留了一份，她不由覺得這位老人家很有趣。
“怎麼樣？還喝得慣嗎？”
大芳一抬頭，發現寒錦年正是看著自己問的。
“嗯，清幽淡雅，口有餘香。”
寒錦年笑著點點頭，而後看向正詫異著的許南煙道：“我可以讓你弟弟進入嶽鹿書院求學，不過有一條……你必須得答應我。”
“您說。”許南煙心中忐忑不安，就怕對方提出的條件自己辦不到。
“這個丫頭是我故人之女，所以我希望你把她的身契交給我，我會讓她脫離賤籍。”
說到這裡，寒錦年看向大芳道：“小丫頭，我問你，你成為平民之後，可願拜我為師？”
大芳愣了愣神，指著自己道：“寒先生，您會不會搞錯了，我幼時從未聽父親說過認識您這麼一位高人。”
寒錦年並不覺得意外，而是接著道：“當然，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不讓他告訴你。如今，我們正式見麵了，那些過去的事，自然就可以揭過了。
“咱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父親盛華庭的故交寒錦年，你可以暫時喊我寒伯。”
看來，寒錦年是很有信心，大芳一定會拜他為師。
一旁的許若香最先反應過來，而後搓了搓大芳的胳膊，小聲催促道：“快喊啊，這有什麼可猶豫的？”
大芳麵露難色，看向了許南煙，後者卻是笑了笑，衝著她微微點頭。
許靈玉也看不下去，催促起來，他早就知道姐姐身邊這個丫鬟不一般了，所以此刻也很希望大芳能脫離了賤籍。
至於寒錦年能否辦到這事，許家三姐弟無人懷疑，商人辦不到的事，不代表文人辦不到。
尤其是眼前這位，還不是一般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