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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許家的車夫，大芳跟著張嬸進了院子，而後低聲道：“張嬸兒，那些您便留著吧，這也是老師他老人家的意思。”
其實，寒錦年並未和大芳吩咐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但師徒二人相識數年，早已有了默契。即便老師不說，她也能大致猜出對方的想法。
再者，她如今也不缺錢，以後為許南煙辦事，大抵很少有缺錢的時候。
至於今日拒絕了許家為她置辦的房子，既是寒錦年的意思，也是大芳自己的意思。
房子大小無所謂，重要的是要給雇主和自己留出一些私人空間，保持適當的距離感。
張家嬸子原先還不願意收下那些多出來的銀錢，但看大芳執意不要，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之後，二人又坐在院子裡聊了一會兒。
張嬸也給大芳講了下住在附近要如何買菜和置辦彆的東西，之後還告訴她有空的時候也可以自己買些種子種菜什麼的，講得多是些農家生活裡的小事。
倒是對方臨走之前，在講到寒錦年時，多說了兩句，引起了大芳的注意。
“嬸子，您是說，老師這處宅子是十二年前置辦下的？”
“是啊，這個我可清楚得很，那一年我剛和我家那口子成親不久，寒老先生幫了我們兩家的大忙。因為我們沒什麼錢，寒老先生便隻收了我們一些自家種的小菜。
“後來，過了沒幾個月，我記得就是團圓節那一日，他到我們家裡來，說要托我們照看下這處宅子，還給我們留下了一筆錢……”
張嬸陷入了回憶，大芳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後來呢？”
“後來，大概是六年前的冬天，他又來過一次，給我們留了一些錢，說是讓我們把這處宅子照看好，還幫我們家裡解決了一些麻煩事。
“反正，寒老先生待我們是真得好，並沒有因為我們是普通人家，就看不上我們什麼的……”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嬸走了。
大芳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麵上沉靜如水，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寒錦年兩次來洛都的時間，都太過巧合了。
第一次，十二年前的團圓節，正是此次任務身份的原身，與大芳同名同姓的小姑娘家裡出事不久的時候。
第二次，則是大芳和許南煙他們一行，抵達鹿城，屢次拜訪寒錦年而不得見的那一年冬天。
她不由在心裡問起了小方，讓它向任務商城官方谘詢一下，這方世界裡有沒有其他任務者出現。
寒錦年見識非凡，饒是大芳前世今生加起來，做過不少任務，見識過不少世界，但依舊覺得這位老師很厲害。因此，她在想，老師會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
但是，她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小方告訴她，官方核實過了，這方世界隻有她一個任務者，也沒有其他不符合天道規則的意外情況或是什麼天外來客出現。
得到答案之後，大芳也就不再多想了。
老師本就在推演一道十分厲害，即便對於將來會收下她這個徒弟早有預料，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倒是她自己，實在不該對老師有所誤解和懷疑。
……
次日，大芳便去了明家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