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都和大芳以“先生”和“弟子”的名義互稱。
二人搭著順風車趕到府城,之後就隻能步行趕路了。
不過,路上有人聽說他們是大夫,而且是要趕往戰場去的,還是讓他們搭了幾次便車。
這樣一來,原本需要十天左右的行程,最終在各種搭順風車的情況下,縮短至了七天。
抵達戰場之後,衛國一方的受傷士卒很多,劉大夫帶著大芳登記過後,就忙得腳不沾地。
但等到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他也沒忘記打聽季家兩個兒子的動靜,但是戰場上太混亂了,情況比劉現預想的還要嚴重,很難打聽得到某個人的情況。
大芳見此,便勸說對方不要擔心這些。
再者,來之前季家夫婦就說過了,送信的事也不要強求,還是先救人要緊。
可偏生劉現是個十分注重承諾的人,所以,他便時常會向一些傷員打聽。
當然,這樣連著打聽了半個月,也沒有起到絲毫效果。
所以這日傍晚,趁著吃飯的間隙,大芳突然想起來自己可以先了解下原身兩個哥哥的現狀。
她拿著幾枚銅錢,不多一會兒便占卜出了季大哥和季二哥的方位,再通過這具身體的血脈牽引,確認他們好好活著,她便不再擔心。
而後,她就和劉現說自己有預感,兩個哥哥還好好活著,讓他不用瞎擔心了,也不必來回打聽。
劉現是相信血親之人間有感應的這種說法的,所以他聽到大芳這般說,心裡那股沒能夠幫季家夫婦把家信送到的愧疚感也壓了下去。
似乎是為了印證大芳的說法,沒過兩日,一群抬著隊友來治傷的士卒中,就出現了季二哥季良開的身影。
大芳倒是一眼認出了那個又黑又瘦的小夥子就是原身二哥,但對方卻是沒敢認她。
畢竟大芳現在雖然瘦,但在季家的生活有所改善之後,精氣神比以前好出太多,人也變得好看了,整個人又比原身那時添了幾分靈氣。
而原身以前則是皮膚枯黃,瘦小的,可憐兮兮的樣子,至少,季良開印象裡,幺妹一直都是這樣的。
不過,在反應過來眼前人的確是自己小妹。又待到劉現得了空,找處安靜的地方,把家信的內容轉述給他,季二哥瞬間就喜極而泣了。
原來是自家幺妹開竅了,家裡的情況也比以前好了些。
之後,兄妹二人沒聊幾句,季二哥就不得不離開了。
不過,他知道大哥季良盛所在的地方,說是等他轉告之後,大哥回頭得了空,一定也會過來看大芳的。
大芳自是連連點頭,然後便不得不和季二哥告彆。
此後不久,兄妹三人也都相互見了麵。
但這個時候,鄭衛兩國間的戰況,卻是愈發激烈。
衛國國內不斷有人趕來邊界增援。
奈何,終究抵不上士卒訓練有素的鄭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