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最讓大芳為難的問題,便是作為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如何順理成章地“醒過來”,還不被原身的父親懷疑。
她思來想去,始終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辦法,隻得繼續維持一動不動躺屍的狀態。好在這回不用努力硬睜著眼演戲了,比之先前已經輕鬆了不少。由於原身習過武的關係,體質超於常人,耳力也很好。
過了不多時,她忽得聽到院牆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那聲音極小,但她此刻所處的靈堂內卻很安靜,兩廂對比之下,比之處於院中的魏大威還要聽得清楚。
魏大威的內力遠比魏千嬌渾厚得多,此刻自然也發現了院外的動靜。他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恰好在此時,院外的腳步聲逼近。同一時間裡,院門被人從外破開,幾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拿著砍刀推門而入,進到院中。
待到他看清領頭之人露在外麵的雙眼時,忽得麵露了然之色。
這一瞬間裡,他聯想到女兒的死,原本發紅的雙眼在夜幕中的昏黃燈火照耀之下,顯得更加恐怖和危險,氣勢更是十分駭人。麵前不遠處那幾名穿著夜行衣的男子似有所感,除了為首之人以外,其餘幾人紛紛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馮風,沒想到我女兒的死,真是你乾的!”
魏大威平靜的語氣下潛藏著怒意,但他依舊保持著理智沒有貿然動手,而後接著道:“所以,你這是在殺了我女兒之後,又想來把我殺掉,好順理成章地繼承我寨子大當家的位置嗎?”
夜幕下,那名被他稱之為馮風的男子掌聲雷動,使得雙方間對峙的氣氛更為詭異。
不僅如此,在聽到魏大威的話之後,他還扯掉了蒙麵的黑巾,不再遮掩。
麵罩之下,一張頗為陰鬱的男子臉龐顯露出來,“我說魏大當家的,您都死到臨頭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對我服軟一回嗎?興許我今兒個心情好,就能留個全屍給你呢?”
“嗬!就憑你?”魏大威不屑地嗤笑一聲。
全大河寨的土匪們誰人不知,他們寨子的二當家馮風除了會耍些陰狠手段,腦袋瓜子較為靈活之外,身手比之寨中的普通土匪還要差上些許。如今卻敢對著全寨子武力值最高的魏大威說出這種囂張話,顯然隻能是他有所倚仗。
但魏大威對此卻絲毫不懼,需知某些時候,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小人的那些個陰謀詭計,往往都隻是徒勞罷了。
更何況,他自信自己今日絕對沒有中了馮風的陰險招數。
要說這二當家馮風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也無非就是會使些毒藥之類的。可魏大威自從今晨發現女兒的死訊之後,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又如何能中了這小人使的毒呢?
“哈哈哈……”
馮風陰鬱中夾雜著得意的笑聲,在夜風的吹拂下四處發散。
半晌,他方才止住笑意,語氣森然道:“魏大威,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匹夫,你早已中了老子下的毒了你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