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已經退燒了,但人還虛弱沒力氣。
周時凜出門的時候叮囑她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中午會托人給她送飯,想到男人離開時低垂著眉眼不好意思看她,又故作鎮定的模樣,溫淺就想笑。
正常生理現象而已,沒啥。
她隨手拿起床頭的書翻看,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淺淺,我來向你道歉。”
門一開,沈雪凝直接跪下了,眼底的淚轉了一圈又一圈,梨花帶雨的模樣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溫淺怎麼著她了。
“淺淺,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趕我走,不,我說錯了,等我哥的腿好一點,我們就離開家屬院,離得遠遠的,絕對不礙你的眼,求你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不要趕儘殺絕。”
“我給你磕頭了。”
“嗚嗚……”
說完以頭觸地,砰砰聲不絕於耳。
嗚嗚咽咽的哭聲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大家大眼瞪小眼,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鬨得哪一出,沈雪凝卻突然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決絕:“溫淺,是你逼死了我!”
話音剛落就擰開了農藥瓶子。
一仰頭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一開始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誰家好人一上來就喝農藥啊,等回神了以後,沈雪凝已經把一大瓶農藥都給乾完了,刺鼻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汩汩往下流。
“媽呀,喝完了?”
“天哪,這可是農藥啊,完了完了,趕緊送醫院吧!”
所有人都慌了,手忙腳亂地去拉沈雪凝,她卻抓著門框不肯起來,血紅著雙眼死死瞪著溫淺。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一邊說一邊口吐白沫,顯然是藥力已經發作。
溫淺冷冷地盯著沈雪凝。
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給自己扣上逼死人的帽子,沒那麼容易呢。
她仿佛被嚇壞了一般,跟著眾人抬著沈雪凝下樓,經過廁所的時候,突然大喊了一聲:“有救了,雪凝有救了。”
“我們村有個姑娘喝了農藥來不及送醫院,就是灌糞水搶救回來的!”
“灌糞水?”
“那多惡心。”
“哎呀,人命關天,這個時候就彆管什麼惡心不惡心了,趕緊去廁所,那個誰,去找個瓢過來……”
沈雪凝麵露驚恐。
灌糞水是什麼意思?
“嗚嗚,讓我死了算了。”
這下她是真的想死了,可身子被幾個嫂子架著,手被按著,嘴也強行被掰開,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溫淺舀了一勺屎尿混合物,那裡麵還蠕動著白白胖胖的……蛆蟲!
“嘔……”
一瓢接著一瓢灌下去。
沈雪凝吐得昏天暗地,喝下去的農藥也吐了個一乾二淨,連膽汁都嘔了出來,看著她轉危為安,所有人都長長鬆了口氣。
“沒事了,不用去醫院了。”
“溫淺的這個辦法還挺管用,至少命保住了。”
“小沈,你得好好謝謝人家溫淺。”
溫淺將手裡的葫蘆瓢扔在一旁,笑得格外乖巧。
“大家都是鄰居,互幫互助。”
沈雪凝:“……”
合著她還得感謝溫淺灌了自己一肚子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