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警告地看了許朝陽一眼,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這個家的天,彆看死丫頭嘴上逞凶,若是真敢反抗,壞了這樁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婚事,自己非打死她不可。
許朝陽沒理會許父。
剛才在屋裡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見到溫淺俏生生地立於院子中央,多日來的憋屈洶湧而至,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淺淺……你怎麼來了?”
溫淺莞爾一笑,彆有深意地衝著許朝陽眨眨眼,語氣歡喜:“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呢,朝陽,恭喜你啊。”
兩人相交幾年,早就建立起深厚的默契。
許朝陽怔了幾秒後很快反應過來,她篤定溫淺一定不是真的來給自己賀喜的,之所以這麼說,恐怕是為了放鬆她爸媽的警惕,她知道,自己不用嫁給傻子了。
溫淺一定有辦法。
“這聲恭喜我一點也不想要。”
她故意這麼說,果然,旁側的許母就急了。
“你這丫頭胡咧咧啥呢,淺淺,你和我這死心眼子的女兒是好朋友,你替嬸子勸一勸她,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誰不是嫁,若不是人家看上她會念書是大學生,這麼好的婚事還落不到她頭上呢。”
溫淺讚成地點點頭。
“確實是門好婚事,嬸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好好勸勸朝陽,她就是一時間轉不過這個彎兒,就算是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也比不上當廠長兒媳婦一步登天,走走走,朝陽,我得好好給你講講這裡麵的好處。”
兩人手挽手進了許朝陽的房間。
留下周時凜和許父、許母三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許父,一看見周時凜就想起他踹自己的那一腳,一想身上就疼。
一疼就不想說話,沉默地看了周時凜一眼後轉身進了屋。
對此,周時凜並不在意,自己和小媳婦都上人家家裡來‘搶人’了,人家能熱情才怪,若是這夫妻兩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恐怕會後悔‘引狼入室’。
半晌後。
溫淺勸完許朝陽走出來,語氣輕快地看向許父、許母。
“好了,朝陽已經想通了。”
許母頓時激動起來,感激地一把握住溫淺的手,這下好了,陽陽能自己想通就好,否則不情不願地結婚,大喜的日子哭喪著個臉,惹得廠長那邊不痛快就不美了。
“淺淺,多虧了你啊。”
“你一定要留下替陽陽送嫁撐門麵。”
溫淺自然要留下,不過留下不是為了替許朝陽送嫁,而是找機會將人帶走,什麼千挑萬選、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婚事,一個傻子也想去大學生,做夢去吧。
心裡鄙夷不已。
麵上卻滴水不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好。”
許母笑成了一朵花,拉著溫淺說了許多漂亮話兒,期間手一直緊緊捏著溫淺柔軟的小手,還誇溫淺的手指纖長、手掌有肉,一看就知道是有福之人。
溫淺沒說什麼。
周時凜黑了臉。
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彆人占有的感覺,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許母一直看,直看得許母如芒在背,不自覺地鬆開了溫淺的手。
這周時凜咋回事?
看自己的眼神咋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