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漸漸發白時,已經被踩得冒煙的縫紉機才停了下來,夏爾黑著眼圈,拿起了那身紅雲黑袍。
歪歪扭扭的縫合線,幾乎是多邊形的紅色布塊,還有不對齊的紐扣.......
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夏爾把袍子套在身上,然後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
唉,這手藝活還真不好乾,再改改吧,夏爾把袍子丟到一邊,就準備回去補一覺,就當他要吹滅蠟燭時,忽然發現已經燃燒了2/3的蠟燭根部露出了一個東西。
夏爾破開蠟燭,才發現那是一卷紙,展開之後,裡麵是一封信。
【尊敬的馬拉導師,這封信是為了以防萬一,希望永遠不會被發現,我謹遵您的教導,已經在巴黎潛伏了起來,為了可能發生的暴動做準備,有一次在跟蹤奧爾良時我意外地發現了他的一些秘密,這件事可能和拉法耶特有關係,所以我決定深入調查一下,萬一我出事了,相信您會派人來我的地址尋找到這件東西的,拉法耶特很有可能在利用兄弟會.......】
看到這裡,信息就完了,因為卷紙被燒掉了一半,夏爾無語,咋沒早點發現呢?這不是把人急死了,不過皮埃爾居然敢把這種東西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還逃過了警察的搜查,不得不說藏得可真妙,誰會去檢查半截蠟燭呢?
他也從中得到了關鍵的信息,現在兄弟會的導師之一居然是馬拉!
馬拉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也是雅各賓派的核心領導人之一,和丹東,羅伯斯庇爾並稱為雅各賓三巨頭。
1743年馬拉出生於普魯士領地納沙泰爾的小鎮布德裡,他學習過拉丁文和希臘文,能說法語、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並有比較紮實的化學、醫學、寫作和繪畫的功底。
在讀書期間,他就開始發表自己的政治見解,並於1774年發表了《奴隸製枷鎖》一書,抨擊英國的君主製。
1776年,馬拉在蘇格蘭的聖·安德魯斯大學獲得醫學博士學位後回到巴黎,擔任了王弟阿圖瓦伯爵的私人衛隊醫生,後來大革命爆發,馬拉逐漸轉向了政治活動。
1789年2月,馬拉發表《獻給祖國》的小冊子,闡明了他關於憲法的觀點,他認為隻有代表人民的機構,才享有製定憲法、修改憲法、監督保護憲法的權利。
在雅各賓派當政之後,馬拉因為卓越的號召能力而成為該派的主席,然而,他也是一個殘忍嗜血的活動家,往往不經審判便將政敵送上斷頭台。
1793年,馬拉死於一位女刺客夏洛蒂·科黛之手。
梳理完馬拉的信息後,夏爾微微感歎,沒想到在這裡馬拉居然會是兄弟會的導師之一,皮埃爾這次擅作主張,導致暴露行蹤,隻能說運氣實在是不好。
算算時間,現在的雅各賓俱樂部應該已經成立了,而且營改還沒有以後那麼激進,馬拉,丹東,羅伯斯庇爾估計已經常常開始聚會了,夏爾突然想找個時間去他們的據點之一,阿莫裡咖啡館那裡看看,自己和羅伯斯庇爾也算認識了,相信進去溜達一圈問題不大。
看著手中的殘信,夏爾直接就著蠟燭把它燒成了灰燼,兄弟會的事情,他目前還沒有參與的價值,或者說契機,這件事隻有自己知道比較好。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馬拉怎麼會不知道皮埃爾的事情?按理說他會派人去救的,亞諾,拉法耶特,馬拉,皮埃爾......夏爾皺眉思索著兄弟會這些人的關係,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