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瀾灣是誰的地盤,她當然知道。
可她沒想到,周疏行竟然直接把梁今若帶了回去。
蘇寧榕:【你們……?】
梁今若:【雁姨吩咐的。】
蘇寧榕恍然,她差點忘了梁今若媽媽和周疏行媽媽的關係,這麼一看就不奇怪了。
她還以為是周疏行自己的私心呢。
蘇寧榕打來語音通話:“等你明天回家住,恐怕全京市都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了!”
“……”什麼土台詞。
“回去住看見那些人眼睛疼。”梁今若懶懶地開口:“我自己有好幾套房子,挑一套住就行。”
她記得自己以前有套很喜歡的大平層。
蘇寧榕:“那套還在你手上?那葉芝她們辦什麼派對?”
梁今若原本懶散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什麼派對?”
“今天碰上葉芝我才想起來的,你那個便宜姐姐不是要訂婚,葉芝他們打算弄個訂婚前的單身派對。”
“拿我的房子?”
梁今若一下子炸了。
蘇寧榕也氣到了:“我以為你出國前給賣了呢,所以收到消息也沒在意。”
“我又不缺錢,賣房子乾什麼。”梁今若冷笑一聲:“原本還打算留點麵子到訂婚宴上,現在看來不用了。”
蘇寧榕眨眼。
這要是真留到訂婚宴上,那才叫真正的熱鬨吧。
“什麼小雞小鴨都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了!”
梁今若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儘。
早知道,今天在廣和館就收拾葉芝一頓了,果然不能一時心軟。
蘇寧榕也氣:“女王不上朝,他們就以為改朝換代了。”
她又叮囑:“既然你在周疏行那兒,水樓台先得經,中世總裁的成功心得都搞來,你就是周疏行2.0。”
梁今若想了想自己板著臉的樣子。
“我才不要當雕像2.0。”
談到周疏行,蘇寧榕沒再語音通話,畢竟在人家的房子裡,被聽到怎麼辦。
她打字:【也就你這麼說,你知道彆人怎麼叫他嗎?】
梁今若思索:【和尚?】
蘇寧榕給出答案:【閻王。】
一個活閻王。
在商場上,他輕易就能夠掌控彆人的“生死”。
不僅是外人,就連中世也有員工偷偷八卦,他們的上司每次上十八樓總裁辦公室,像是去赴死。
大家都要視死如歸。
梁今若環顧四周的裝修風格,煞有其事地讚同:【挺像的,都住在地府了。】
蘇寧榕:【……】
蘇寧榕發來最後一句語音:“為了你的複仇大計,地府算什麼,孫悟空都能在地府逛一圈改生死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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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沒看到周疏行的生死簿,但她有蘇雁這個大佛在,拿雞毛當令箭還是可以的。
阿姨從樓上下來,看見趴在沙發上的玲瓏曲線,露出曖昧的笑容:“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她也不打擾,直接離開。
至於兩間房這件事,能帶女人回家已經是進步。
如果她再多留幾秒,就能看到沙發上的是梁今若。
梁今若獨自回國,經紀人和助理都還留在國外,畢竟她進修那幾年是留下不少畫的,都要打理。
此刻那邊正是上午九點。
經紀人:【小祖宗,安全沒?】
梁今若回了兩句,經紀人才放心,又告訴她:【昨晚你離開後,臥室裡的那個男人出來了。】
經紀人:【你還騙我他走了!】
梁今若有點心虛:【他當時生氣沒?】
經紀人:【看不出來。】
她隻和對方打了個照麵,那個年輕男人就回了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恢複西裝革履。
托梁今若的福,經紀人也見過不少上流人士,外國人和自己人都有,怎麼看都是自己人更出彩。
經紀人:【他什麼都沒問就走了,你不會把他吃乾抹淨、始亂終棄了吧?】
梁今若:【哪有。】
經紀人不信,自己猜得肯定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又興致盎然八卦道:【看不出來他那方麵有癖好。】
梁今若:【。】
這個梗過不去了。
客廳裡傳來動靜,她扭頭。
脫了西裝的周疏行正端著杯水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玻璃水杯,修長有力。
他轉身望過去。
玲瓏有致的身軀躺在沙發上,裙擺被卷上去一截,露出纖細雪白的小腿,腳尖點在空氣裡,甚至能看到圓潤的粉色指甲。
絲毫不顧忌屋子裡有個成年男人。
挺拔的身影不緊不慢地上了樓,梁今若不甘示弱,快步搶在了他前麵,擋住他。
“周疏行,周總。”
她聲音刻意放軟,嬌嬌嗲嗲。
梁今若母親沈向歡是寧城人,位處南方水鄉,她也遺傳了那邊的吳儂軟語。
她站在上層台階,剛好和他平視。
樓梯口這邊是聲控燈,並不明亮,溫溫和和的暖光,如同暮色中的夕陽餘暉。
梁今若的皮膚白得發光。
這麼嗲裡嗲氣地叫他,一看就有問題。周疏行語氣平靜:“下班時間不談公事。”
離得近,男人身上的味道更明顯。
梁今若抬下巴:“我睡哪兒?”
周疏行問:“你想睡哪?”
梁今若想了想:“你房間肯定最舒服。”
她本身沒什麼其他意思,但實在這話有點歧義。
周疏行對上她的視線:“睡我房間?”
“對啊。”梁今若眨眼,矜持地撇撇嘴:“就是你的床,我可能都睡不慣呢。”
安靜幾秒。
周疏行唇線輕扯:“豌豆公主?”
梁今若張了張嘴。
她當然看過童話故事,幾十床鴨絨被下放了一粒豌豆,那個公主因為皮膚過於嬌嫩,而被硌到。
怎麼他每次都能嘲諷得這麼精準?
梁今若還沒想好反駁話語,又聽到男人平淡的回答:“你可以睡沙發。”
梁今若:“……”
狗男人!怎麼對公主說話呢!
梁今若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鎖骨,“雁姨要你好好照顧我,你不能陽奉陰違。”
周疏行撥開她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同床共枕的照顧?”
梁今若想到昨晚酒店一事,受到驚嚇。
“誰要和你同床共枕!”
她的意思是他把房間讓給她。
“昨天你去酒店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知道對於一個在國際上大火的畫家來說,是多大的新聞嗎?”
她一生氣,反倒像風情萬種的嗔怪。
一雙眼眸波光瀲灩,如湖泊,攝心心魄不自知。
周疏行視線在她臉上轉了圈,微微側臉,語氣幽深:“牙印的事,也可以算算。”
梁今若瞥到他頸側還沒消失的牙印。
誰讓他當時用蠻力把她按在落地窗上,她又掙脫不了,腿也被壓住,隻有嘴巴還能動。
“哦……那算抵消了。”梁今若理直氣壯。
什麼閻王啊,該叫周扒皮才是,斤斤計較,一點也不吃虧。
想到繼承家業打理財產還有求於他的生意經,她認真思考了幾秒,決定委屈自己一晚上——住客房。
雖然她覺得周疏行高傲又傲慢,但潔癖還是值得表揚的。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至於豌豆公主四個字,她也不差這一個稱呼。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梁今若正要進客房,又被周疏行捉住胳膊。
他的手指還有點燙,可能是端過水杯的緣故,浸得她皮膚一熱。
她下意識就要掙脫,沒成功。
男人手上沒用力卻強勢,將她推向了對麵主臥,梁今若心中警鈴大響。
“你要乾嘛?”
“算賬。”周疏行說。
作者有話要說:豌豆公主:tui
改了下末尾和一些小細節
看到有人說沒同床共枕過,有的,第一章開頭都穿浴袍了,就是呀
這章也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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