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推回八點左右。
梁今若沒和蘇寧榕他們再胡鬨,回來得很早。
她查了下中世和梁氏最近的動作,網上確實有說的,但應該是還在保密階段,所以很隱秘。
這恰恰證明了,這個項目的重要性。
梁今若正愁自己回到梁氏怎麼入手,天降大餅,彆的她暫時不熟,可和中世合作,她可以問周疏行。
隻要完成得夠好,想必梁氏以後她就能站得住腳。
繼承家業也沒那麼簡單,就拿中世來說,梁今若記得周疏行當初進董事會,也是有老家夥想倚老賣老。
可惜周疏行冷情絕情,賣不成功。
這點,梁今若覺得自己要向他學習。
所以在等了半小時後,男人還沒回來,梁今若雖有點不爽,但也沒打電話去問。
她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月瀾灣這裡雖然周疏行不怎麼用些東西,但什麼都不缺,梁今若自顧自地洗了個澡。
她回來沒帶幾件衣服,睡衣自然也忘了。
所以從周疏行房間裡千挑萬選,才拿了件襯衣。
然後下樓問了下蘇寧榕有什麼複仇好片。
又從他的酒櫃裡拿了瓶酒。
舒服快樂的一晚上。
“聽到沒有?”梁今若居高臨下地看著周疏行。
周疏行終於將眼神撂在了投影上,看見主角們的裝扮,心下有了點數。
他餘光瞄向茶幾上的酒瓶。
她倒會拿,選了瓶最好的,當然勁兒也不小。
“聽到了。”周疏行語氣沒什麼改變,看她的姿勢,尤其是抬腿那兒,蹙眉:“下來。”
喝酒了都站不穩還亂來。
梁今若漂亮的眼眸裡有點兒霧蒙蒙的,映著他的倒影,臉頰上染了緋紅。
她背著手,“唉,高處不勝寒。”
“……”
周疏行無語。
他隨手要將桌上的酒杯和酒瓶全都拿走,梁今若看到不高興了,“你乾嘛?”
她一急,便從沙發上過來阻止。
猝不及防下,整個人往前跌,周疏行察覺到,一轉身,她正好撞進她懷裡。
他手上還拿著一個空酒杯。
梁今若撐著他肩膀要起來,可惜沒力氣,拍著他肩膀,“我鈕祜祿昭昭今天……”
今天到最後也沒能說出來什麼樣。
周疏行攬著她柔軟的腰肢,直接托著她臀部,將她抱了起來,梁今若驚呼了一聲。
“我不侍寢!”
周疏行隨意應付:“你要。”
梁今若聽到低沉的嗓音,咦了聲,現在這個角度,將他棱角分明的臉看得清楚。
好像長得還行。
“好吧。”她委屈巴巴道。
她摸了把他的臉:“好俊俏的小太監。”
“……”
醉鬼發言十分危險。
周疏行冷笑一聲,將她抱去樓上,梁今若像無尾熊似的,除了嘴上胡咧,其他都柔軟又乖巧。
和她白日裡截然不同。
-
翌日。
梁今若被陽光照醒,她還有點宿醉的頭疼。
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聽見洗手間裡傳出來的聲音,她才驚醒——
這是月瀾灣!
很快,裡頭的門開了。
梁今若轉了轉頭,眯著眼看走出來的男人。
又是睡在一個房間……昨晚他們不會又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她拉開被子看了眼,臉上紅撲撲的。
“醒了?”周疏行隨意看了眼。
梁今若瞥見他脖子上的一點草莓印,移開目光,嘴上一點也不虛:“嗯,我衣服呢。”
周疏行:“那是我的襯衫。”
“我回來沒帶幾件衣服。”梁今若蹙眉,“不就穿你件衣服,你又不缺這一件,大不了還你件就是。”
她被折騰一晚,都沒找他算賬呢。
周疏行神色淡淡:“算了。”
見他不要,梁今若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正好不用去買了。
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梁今若終於想起自己昨晚等他的目的:“周疏行,你昨晚怎麼回來這麼遲,是不是故意的?”
聽她質問,周疏行繼續係領帶,修長的手指穿梭,慢條斯理地問:“故意什麼?”
“故意讓我等。”
“沒有。”
“我梁今若還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得補償我。”
周疏行停下動作,悠悠看她:“你又改名了?”
梁今若一愣,“什麼?”
聽她好似忘了昨晚的事情,周疏行不緊不慢,嗓音帶著清晨的喑啞:“鈕祜祿昭昭?”
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是個普通名字。
偏偏就是這樣的正經,讓梁今若羞恥度爆表。
看電視劇上頭到這種程度,太影響她梁昭昭英明神武的形象了,簡直是大恥辱!
周疏行尤覺不夠,又添了把柴。
“您還滿意侍寢嗎?”
侍寢兩個字如同開關,一下子將梁今若昨晚的記憶喚醒,包括她說周疏行是假太監。
也包括周疏行在床上問她還是不是太監了。
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嗚嗚咽咽保證不調戲太監了。
梁今若羞惱到腦中空白,半晌,急中生智,並且成功甩鍋:“你的酒是假酒吧。”
“假酒?”周疏行挑了下眉。
他目光掃向床鋪,梁今若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隻有一張臉露在外麵,臉上還有微紅。
“假一賠十。”梁今若仿佛找到了切入點:“作為賠償,就那個中世和梁氏的合作項目吧。”
她支起上半身,要坐起來。
被子往下一滑,風景大泄,又躺回去。
周疏行倒沒想過從她嘴裡聽到合作項目的公事,有些意外地停下動作。
畢竟梁今若的日常除了買買買,就是玩,最多加一樣——畫畫。
“你怎麼知道的?”周疏行側目。
梁今若彎唇:“聽說的。”
周疏行看她幾秒,然後開口:“如果人人都要這樣賠,我直接宣布破產算了。”
“……?”
梁今若驚呆,什麼叫人人,她能和彆人一樣?
“這個項目還沒開始。”周疏行勉強有耐心和她提了一嘴:“你連梁氏都沒進。”
“我今天就能進!”梁今若揚聲。
周疏行戴上腕表,“那提前恭喜了。”
他臉上淡漠,若無其事般抬腳離開臥室。
梁今若懷疑他不相信:“你不能走。”
周疏行停在門口,轉頭望向她:“你還要侍寢?”
侍寢你個頭!
梁今若惱羞成怒。
蘇特助在樓下等了會兒,聽到動靜抬頭,人還沒看清,隻看到一個枕頭從上麵扔出來。
然後被周總接住。
蘇特助修煉出了遇到任何事都能泰然自若的表情,但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如周總淡定。
出了月瀾灣,周疏行忽然開口:“蘇承。”
蘇特助應聲,回頭看。
周疏行坐在後座上,正翻看著文件,頭也不抬地吩咐:“讓人送些衣服去月瀾灣。”
蘇特助了然:“好的。”
他試探性問:“其他的需不需要?比如包包鞋、睡衣什麼的……”
周疏行抬眸,“這還要問我?”
蘇特助:“好的。”
就是都送,他知道了。
隔了幾秒,他聽見上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