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一想象那個畫麵,就覺得活色生香。
她臉紅了紅。
周疏行看見她的表情變化,忽然傾身過去。
他的聲線低沉磁性。
“拒絕。”
梁今若:“?”
這麼勾引她就為了說這兩個字?
“你怎麼這麼難伺候,你現在是模特,隻能聽我的。”梁今若戳他剛沐浴過的胸膛。
周疏行說:“我是個有思想的模特。”
他不可能站在那不穿衣服舉個花瓶。
梁今若白眼,“好吧,那參考《亞當與夏娃》,你就是亞當,世界上第一個有思想的男人。”
周疏行慢條斯理問:“你當夏娃?”
梁今若才不要。
既然已知的名畫姿勢他都不願意,那就隻能自己想了。
以周疏行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接受全部露出。
很快,顏料送過來,堆了滿滿一茶幾。畫架上的畫布雪白,什麼都沒有。
周疏行抬眸時,她就站在畫架前,正盯著對麵的深灰色沙發,沙發上多了層白紗。
“周總,躺上去。”
“脫了浴袍呀。”
梁今若乾脆自己動手,解開係帶,把白紗塞他手裡,“待會就這個搭在腰上。”
周疏行按了按眉心,勉強同意。
梁今若回到畫架前,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側對著她脫下浴袍,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可是就在最關鍵的時候,白紗擋住了她的視線。
周疏行故意的。
他慢條斯理地躺到了沙發上,上半身露著,白紗隨即覆在腰腹往下,跟隨著他的動作垂到了地麵上。
梁今若看到了明顯的鼓起。
她臉發燙,移開了視線。
再回過來的時候,就對上周疏行似笑非笑的目光。
“……”
女孩子看到不該看的害羞怎麼了!
-
畫久久沒開始。
梁今若思來想去,看向了不遠處花瓶裡的玫瑰。
也許是因為上次求婚時她的喜好表現得很明顯,周疏行以為她喜歡玫瑰,所以最近幾天,每天都有空運的玫瑰。
當然,她喜歡的不是簡單的玫瑰。
是鑽石玫瑰!
所以梁今若一點也不心疼自己待會要做的,抽了兩枝出來,走到沙發邊。
她把花瓣揪下來,撒在他身上,還有白紗上。
這些花瓣太輕,不受控製地從空中下落時開始亂飄,有一瓣飄到了周疏行的唇上。
梁今若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下。
周疏行這男人,明明那麼淡漠,怎麼這麼勾人呢。
她將最後一枝剩下隻有零星兩瓣的花枝遞給他:“拿著。”
周疏行指尖捏著纖細的花枝,垂下眼瞼。
客廳的燈關掉了大半,隻餘下需要的光線。
再次回到畫架前,梁今若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沙發上的男人眼眸微閉,修長手指正捏著凋零的玫瑰枝乾把玩,身上卻鋪著豔麗的花瓣。
光與暗交織出陰影,他的身體、白紗都似乎帶了絲若有若無的濃豔綺靡的色調。
身上是花瓣,手中卻是枯枝。
他的臉越禁欲,彰顯得畫調便越靡麗。
梁今若回過神,開始調色。
沒有用鉛筆打草稿,因為她不需要,當然也有之前在檀悅府那晚畫過周疏行的人體草稿圖的原因。
她許久沒有畫油畫了,上一回還是幾個月前,雖然被眼前美色吸引,但她足夠專業。
從一種顏料在畫布上出現,再到其他色……
筆刷在畫布上遊動,梁今若目光灼灼,不時看向沙發的位置,靈感蓬勃而出。
一幅畫往往需要長達十幾個小時,若是真正寫實到一定境界,比如汗毛根根分明這種,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
不過周疏行這個臨時模特肯定不會願意當幾天。
梁今若一開始沒打算太寫實,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她剛開始時還有點澀,越到後麵便越上手,在塗抹白紗的顏料時,她的耳朵紅了紅。
月瀾灣裡寂靜無聲,隻偶爾傳出幾下擱置東西的聲響。
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周疏行忽然掀開眼眸,視線落到了前方人身上,她被畫架擋住一半。
半邊瓷白小臉沉靜。
似乎沉溺在了創作中。
周疏行捏著玫瑰枝乾的指腹觸到幾根刺,對他而言不過是撓癢,並沒有任何影響。
月落星沉,黑夜一如既往。
梁今若不知不覺就到了最後關頭,收筆時,她流暢地在油畫的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Lune.S
她抬眼看向沙發,男人依舊閉著眉眼,胸膛微微起伏。
好在剛才看了這麼久,梁今若已經能夠很鎮定,畢竟這個部位她以前看得也不少。
睡著了?
梁今若甩了甩手,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小時,也難怪會睡著。
這個時間已經算短。
隻不過,周疏行這麼睡會著涼的。
梁今若輕手輕腳站起來,關了兩盞燈,抱著之前被挪到彆處的毛毯走過去,打算給他蓋上。
客廳的光線很暗。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周疏行這具身體上,忘了被茶幾遮擋住的白紗之前就垂在地上。
腳下踩到,一滑。
梁今若整個身體便前傾,猝不及防,白紗被她腳下往下一直往後扯,從周疏行的身上滑落。
還沒來得及看清,她驚呼一聲,跌倒在他身上。
整張臉埋進了之前抱著的毛毯裡。
發現自己的位置不對時,梁今若慢慢地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精壯和腹肌明顯的小腹。
“我不是故意的……”
梁今若低頭,而毛毯則在白紗原來的位置。
她的下巴還擱在上麵。
一葉花瓣從她鼻梁上落下來。
所以剛剛……
明豔的一張臉上立即紅透,僵在那裡沒動。
“我還以為你要潛規則我。”
周疏行從容不迫地坐了起來,身上的花瓣都落到腿間的毛毯上,他居高臨下看那張姝麗動人的臉。
上麵還有一點不小心沾上的紅色顏料。
“你打算待多久?”他聲音依舊清冽。
梁今若飛速讓開,手上還下意識揪著毛毯,於是本被遮住的風景就這麼露在眼前。
“……”
幾秒後,她閉上眼打算給他遮好。
反正看不見,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纖白的手往前挪了挪,自覺很輕鬆就能鋪好。
“誰要潛規則你,你隻是個模特。”
“還有,我就是腳下一滑,踩到了紗,我都還沒說這地方害我跌了一跤……知道我皮膚多嬌嫩嗎?”
周疏行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梁今若睜開眼,“你什麼都不知——”
剩下的話都在看到眼前那不知何時支起的毛毯時戛然而止。
“……”梁今若鬆開捏著毛毯的手,不可置信:“周疏行你是禽獸吧!”
這都能起反應!
周疏行神色自若,拎著毛毯站起來,打量著坐在地上的梁今若。
“嗯。”
梁今若:“?”
竟然還敢承認!
她對著他畫畫這麼長時間都隻是多看兩眼而已!
梁今若頭頂響起周疏行清冽低沉的嗓音:“所以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禽獸不如。”
他伸手,指腹蹭在她臉頰的顏料上,壓低的聲線裡暗示性極強。
“昭昭,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