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四個字,梁今若還愣了下。
幾秒後她才反應過來,周疏行應的是邀請他看畫展的約——他當時都拒絕了。
梁今若回複:【不是來不了嗎?】
中世在這兒沒生意,他出差過來做什麼,而且居然幾個小時時間就到了。
周疏行微挑眉,【我說了不來麼?】
好像是沒有。
對麵的小薇正打算拍兩張夜景照,忽然看到鏡頭裡梁今若揚起的唇邊弧度,很快又壓下去。
若姐很開心嗎?
梁今若也有模有樣地給周疏行發了個定位。
小薇收好相機,問:“若姐,我們現在回去嗎?”
“等會兒。”梁今若才剛發定位,走了不太好:“你不是拍得挺開心嗎,給我看看。”
相機裡的照片橫跨下午到天黑的時間。
她今天穿的長裙色彩豔麗,最適合這種風格的建築,拍出來有如超模藝術片。
梁今若傳了一張日落的照片到手機裡,然後發給周疏行:【你沒看到的日落。】
車上,周疏行回複:【現在看到了。】
蘇特助今天陪在車裡,正在查畫展的事兒,他對梁今若的小馬甲當然是清楚的。
隻不過網絡上並沒有透露lune參加畫展是哪幅畫,畢竟lune是新秀,她畫過什麼,很少人知道。
倒是她的老師,在藝術屆很有名。
蘇特助本以為這是個藝術展,看到某條新聞時,咦道:“老板,原來這個畫展裡的畫都是可以出售的。”
“嗯。”
他聽見老板略帶敷衍的聲音,抬頭從後視鏡看過去。
後座上的俊美男人正在玩手機,手機上震動聲沒斷過,蘇特助一下子就明白了。
和梁總發消息呢!
天知道,幾小時前突然收到老板消息要去佛羅倫薩,他一臉懵,不知道去那裡做什麼。
梁今若:【你不是在這裡沒生意嗎?】
周疏行手指輕動:【周太太不是要求拓展中世的生意版圖,我來考察一下。】
過了會兒,梁今若回複:【那你考察幾天?】
周疏行勾唇:【未知。】
總共才出差兩周,這都第二周了,還未知,胡說八道,梁今若腹誹,點了杯冰激淋,不再回他。
經紀人打來電話:“你們還沒回來,你和小薇在外麵不安全,最近這邊人很多。”
梁今若莞爾,“這才七點呢。”
經紀人說:“七點也天黑了,趕緊回來。”
小薇吐了吐舌頭,看向梁今若,發現她掛了電話之後還是坐在那兒巋然不動。
若姐還是這麼的淡定。
她在這兒無事可做,反而打起瞌睡來,一不小心從手上滑落,猛地睜開眼,對麵換了個男人。
“若姐!”小薇嚇壞了。
“你的若姐去約會了。”蘇特助坐在她對麵,溫聲說:“我會送你回酒店。”
小薇警惕,不搭理他,自己站起來就要走。
蘇特助:“……”
他又不像壞人。
好在他手機裡還有梁今若剛才發的消息,小薇這才將信將疑,猜測道:“你老板是誰啊?”
她還記得上回酒記店裡那個男人。
現在又換了個,若姐魅力真大。
蘇特助說:“我老板,是你若姐的老公。”
小薇:?!!
-
蘇特助將小薇送到酒店就離開了。
經紀人和她大眼瞪小眼,她自己都不知道梁今若結婚的事,更彆提她老公是誰了。
“你不會被騙了吧?”
“那他沒拐賣我呀?送我回來報信嗎?”
經紀人一想,說得也是。
兩個人乾坐在房間裡,從七點多等到十點多,昏昏欲睡時,房間門終於開了。
梁今若嬌氣張揚的嗓音響起:“你沒房間嗎?”
緊跟著一道男人的聲線回答:“沒有。”
“你想跟我睡一間房啊,這可不行。”
“我是合法過夜。”
門關的聲音落下,緊接著是梁今若的驚呼聲:“周疏行你乾什麼?”
隨後就沒了聲。
經紀人和小薇對視一眼。
小薇小聲問:“我們現在要出去嗎?”
經紀人想了想:“要不,待會兒?”
她怕現在出去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但是,又怕再等,看到的更不該看。
經紀人猶豫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大聲道:“小薇,你問問今若怎麼還不回來。”
小薇懵懵的,“不是在外麵嗎?”
經紀人:“?”
我怎麼找了這麼個笨蛋當助理。
套間外,梁今若推開周疏行,微微喘著氣,紅唇上揚:“都說了你不能住這裡,我還有助理呢。”
她臉發熱,不知道剛才的聲響裡麵聽見了沒。
周疏行蹙眉,“蘇特助向來都自己住。”
梁今若沒回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走進裡間,“你們在這兒乾嘛?”
經紀人不動聲色打量她,一看就是接吻了的。
“我們等你等睡著了。”
小薇點頭:“對。”
經紀人趕緊拎著小薇要走,“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回去睡了,太困了……”
她轉出去,剛好迎麵碰上一個男人進來。
經紀人眼睛一呆。
這個人……不就是上次酒店裡的俊美男人嗎?
還被梁今若偷坐了私人飛機。
臨關門前,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剛才那個男人在臥室門口,將梁今若抵在門上吻她。
這是一時半會都等不及了?!!
她們還沒離開呢!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些不清晰的水聲。
梁今若今天看起來明豔生姿,在夜裡更是如此,周疏行從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他本就在外忍了許久,現在更無打擾。
原本橘色的唇瓣如今已經微微變成潤紅色,濃豔靡麗,更勝口紅,繼續了剛才沒完成的動作。
梁今若沒想到他忽然這麼凶,不到片刻就丟盔卸甲,背脊緊貼在冰冷的門上。
男人這才放過她,在她張口呼吸時,摩挲她腰間。
今天穿的長裙是半身裙,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從腰間擠進去一節,貼著她的肌膚。
沒過一會兒,梁今若那裡就覺得發燙。
“記我困了。”她靠在他肩頭,裝模作樣。
“正好。”周疏行慢條斯理地撚了下她的唇瓣,柔軟瑰麗,“去床上。”
梁今若拒絕:“不要。”
周疏行掃了眼她過分明豔的臉,漫不經心問:“你困了你不睡床想睡哪裡,沙發?”
他嗓音清冽,沉靜,但梁今若總覺得他是在暗示什麼,沙發這個詞聽起來就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