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得知陳澄要來,再看前方已經戴好耳骨釘的男人,為了表哥,豁出去了。
“周總!”
周疏行側目,是陳澄的表弟。
小表弟心裡害怕,嘴上也害怕,“好巧啊,今天在這裡碰到您,您是來買首飾的嗎?”
他裝沒看耳朵。
周疏行“嗯”了聲。
耳骨上多了樣東西,他的感官很明顯。
小表弟東扯西扯,琢磨著男人可能有些不耐後,店裡的玻璃大門被再度推開。
陳澄從外麵過來,驚呼一聲。
他繞了圈,嘖嘖稱奇:“周疏行,你改性了啊。”
十幾歲時,他和秦則崇發現他多了個耳洞,當時還以為他青春期叛逆,打算戴耳釘。
最後耳釘的影也沒見到。
當時他們倆還以為是他是心血來潮,又是流血,又是發炎的,後來被老爺子責問或者是什麼原因,才沒有戴的。
“你怎麼來了?”周疏行沒什麼好語氣。
“我怎麼不能來。”陳澄心想秦則崇沒來真是虧大了。
他湊近看周疏行的耳朵,清晰地看見素銀勾勒的線條小貓,非常小,如果不仔細看,可能會當成正常耳釘。
配上周疏行這張冷漠的臉,反差感極強。
周疏行直接推開他的臉,徑直往前走。
陳澄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連忙跟了上去,“等等,阿崇讓我給他視頻通話!”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能忘了好兄弟。
等他追出門外,周疏行人已上車,隻給他留下車尾氣。
陳澄懊悔不及,居然沒拍照片,他撥通了秦則崇的微信視頻,“人跑了。”
秦則崇很淡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陳澄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我看了,真的是貓,彆說,周疏行戴上後還挺好看的。”
他摸摸下巴,“要不我也去戴一個?”
“他家之前多了隻貓。”秦則崇漫不經心道。
“他不像貓奴啊!”陳澄想象不出周疏行對貓很寵溺的樣子,平日裡也沒有聽他說起貓。
秦則崇意味深長道:“可他老婆是啊。”
陳澄:“?!”
好像懂了!
梁今若現在多了個貓女兒的事都上了新聞,圈子裡也人儘皆知,聽說還給貓定製了裙子和首飾。
周疏行這為了哄老婆,豁出去了。
陳澄得知“真相”,按捺不住好奇心,問梁今若:【阿行以前耳朵上的耳洞怎麼回事?】
收到這條消息,梁今若還以為自己事跡暴露了。
轉而又想,他是周疏行兄弟,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
梁今若:【你不知道?】
陳澄:【他又不說,我怎麼知道。】
梁今若:【那你繼續不知道吧。】
陳澄:【?】
他被氣笑了:【好的,那彆的事你也不知道吧。】
梁今若沒當回事,陳澄能有什麼新鮮事,她不好奇。
陳澄等半天沒等到梁今若的追問,有點兒鬱悶,又打開表弟拍的圖,對著小貓咪發呆。
冷麵閻王戴貓咪耳骨釘。
真的絕了。
彆說,真的不錯,他都心動了。
-
梁今若當初給周疏行打完耳洞後不久,就出了方蘭如的事,於是很快就和沈向歡去了國外。
有那麼幾個月到一年的時間她都沒見周疏行。
也不知道他的耳洞怎麼處理的。
但六年隻長實一部分,必然是因為當初做了什麼。
梁今若以前沒想起來問,今天被陳澄勾起回憶,想問,但是她和周疏行還沒有和好。
不能主動。
股東會雖然還沒開始,但公司裡已經有股東開始出現。
梁今若見了幾個小時候的叔叔,明麵上都喜笑顏開,對她很溫和,實際上都明裡暗裡打聽。
她也笑眯眯。
不是所有的股東都想當董事長,有些是已經打算安享晚年的,所以她也沒有那麼難。
大家都沒把她一個丫頭放心上,梁今若卻趁機追問:“叔叔打算支持誰?”
幾位董事一聽她的話,絲毫沒有為梁立身求情的意思,心下了然,畢竟為了小三鬨出這麼多事,與親弟弟隔閡六年。
“到時你就知道了。”
梁今若也不急。
她離開公司,去見了被拘留的方蘭如。
兩個人麵對麵,誰也沒開口,最後是方蘭如沒忍住,笑了起來:“仇視自己親弟弟的感覺怎麼樣?”
梁今若倚著椅背,“你確實很有心機。”
這點誰都不可否認。
梁肆被梁立身抱走,梁立身自然隻會做父子鑒定,是自己的孩子,沒人會查方蘭如與梁肆。
誰會去做母子鑒定。
而沈向歡早知道孩子是領養的,一聽梁立身說是從方蘭如那裡抱來的,自然而然以為是方蘭如生的。
方蘭如陰涔涔地看著她,“他就是我生的!”
她的精神在多年來的自我洗腦中已經有些不正常,反複無常,甚至敢下手。
梁今若紅唇微啟:“可惜,你就算說一輩子,也是假的。”
看著方蘭如變化的臉色,她又補充:“過不久股東會,你老公也要當不了董事長了。”
“至於你女兒,可能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吧。”
方蘭如猛地傾身過去,又被攔住。
梁今若已經起身,婷婷嫋嫋地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就如同當年的沈向歡,永遠是高高在上,就連離婚也是。
同樣的時間,周疏行卻再度回了中世。
分公司那邊出了問題,總經理已經到了總部,蘇特助在黃昏日落中見到了boss。
“張總經理正在樓上。”
蘇特助一開始忙著說工作,後來抬頭時,忽然從電梯壁裡見到了反射出得一抹銀光。
他下意識瞥過去,驚呼抿在了嘴巴裡。
老板戴耳釘了!
蘇特助不敢多看,隻從鏡子似的電梯壁裡瞅,燈光下,銀色耳釘冷冷泛著流光,就存在於耳骨上,與黑發交相輝映。
他離得近,自然能看到,耳釘是一隻貓。
一隻貓……
蘇特助感覺到迷茫,難道半個月的一人一貓甜蜜相處,自家老板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貓奴?
貓咪不僅沒送走,還影響了周總。
連淡漠的周總都擋不住,誰能抵擋得了小貓咪。
不過,周總以前也說不喜歡作精,還不是娶了作精。
這就是口是心非吧。
周疏行聲線淡然,“發什麼呆?”
蘇特助回過神來,低下頭,咳嗽一聲:“老板,您今天有點兒……與眾不同。”
周疏行嗯了聲。
蘇特助期待的“哪裡不同”的問題沒有出現。
他覺得,老板的心情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