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個不喜歡?”
“你不戴我不喜歡。”
周疏行難得無言。
他當著她的麵拎起睡袍,“彆摸了。”
梁今若收回手,“你今晚回來都沒有去看端午,你要每天和它培養感情的,就像和我一樣,要提前練習照顧懷孕的寶貝。”
“……”
周疏行覺得,端午現在並不想看見自己。
“到時我會照顧你這位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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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在臥室裡等了好久,才終於再次見到周疏行從浴室中走出,她微微屏住呼吸。
宛如壁畫成真。
就連黑色耳釘,也一模一樣。
梁今若眨了眨眼,對上周疏行幽邃的目光,“周疏行,你看,你為了新年換一個耳釘。”
她頓了頓,“馬上農曆新年快到了,要不,你在左耳上再打一個吧,慶祝一下?”
周疏行:“?”
他涼涼道:“那還有很遠。”
“不遠了。”梁今若據理力爭:“快了。”
周疏行擦乾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床邊,看著跪坐在絨被上的梁今若,一雙眸子璀璨奪目。
他吐出幾個字:“昭昭,你想得美。”
梁今若:“……”
想一下很美又怎麼了。
她絞儘腦汁:“元旦剛過去不久,你有送我元旦禮物嗎?”
周疏行緩聲:“我第一次聽說元旦要送禮物的。”
梁今若挺了挺後背,張嘴就來:“從今天開始,你以後每個元旦都會聽說這句話的。”
“……”
周疏行的眼神撂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件乳白色的睡袍,看著鬆鬆垮垮,實則很顯腰身,也是低領口,領口邊緣微微陷進去。
男人居高臨下,看得更加清楚。
他莫名想起昨晚梁今若那句“豐滿迷人”。
周疏行多看了兩眼,收回目光,重新移到她臉上,漫不經心問:“你想要什麼元旦禮物?”
梁今若假裝沉吟片刻,“距離我上次畫畫已經過去好久了,再不畫我就手生了,你讓我畫幅畫吧。”
“我沒阻攔你畫畫。”周疏行麵色不改。
“你不要裝傻,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梁今若直起上半身,“我要畫你。”
周疏行想也不想:“換一個。”
梁今若抓住他手上的毛巾,控訴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果然朱砂痣也會變成蚊子血……”
她見他毫無波動,直接站了起來:“你不乾,我請彆人來,聽說現在的男大學生滿地跑,最愛富婆了。”
臥室裡回蕩著他的聲音。
周疏行偏過眼,“和誰學的?”
梁今若說:“你管我呢,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站在床上,自然比他高出一點,低頭看他,男人臉上殘留水珠,鼻梁高挺,記還帶著霧氣,黑發淩亂。
莫名的少年感撲麵而來。
如果不是知道,恐怕會真以為他是學生。
梁今若心念一動,捧住他的臉,嗬氣如蘭:“老公,想做我的男大學生嗎?”
周疏行微微勾唇。
原本清冷的麵容一瞬間變得勾魂攝魄。
“可以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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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以為周疏行這句話是同意了,滿意地在他的嘴巴上啄了一下,轉頭把他鬆開,開始構思畫什麼。
周疏行望著她跳回床上的背影,略皺眉。
等關燈躺下後,梁今若才唉了一聲:“周疏行,你真的不能嘗試一下《泉》的姿勢嗎?”
周疏行音色涼如水,“不能。”
“好吧。”梁今若說:“世界上畫男性人體出名的畫家不多呢,我肯定是一個。”
周疏行習慣了她的自戀。
畢竟從陳大師的嘴裡,她在木雕第一天就能覺得自己很有天賦,這個已經不算什麼了。
梁今若正想著,感覺到睡袍裡進了手,帶著灼熱的體溫,從腰間慢慢流連至胸口。
他隨意地像是在把玩一朵花。
梁今若捂住領口,“我和你說正事呢。”
周疏行道:“我在聽。”
梁今若哪裡還能說得下去,想起什麼:“有沒有感覺哪裡不一樣,許乘月她們都說長大了。”
她說到“長大”兩個字,頗為自信。
周疏行一頓,蹙眉:“你不要亂吃東西。”
梁今若不樂意:“胡說什麼呀,我這次天生的,我還小,當然是還在不斷成長發育了,很科學。”
“原來如此。”
“你彆不信啊。”
周疏行一本正經:“信了。”
梁今若按住他的手,“信不信?感覺到沒有?”
她既然不鬆開,周疏行倒也沒拒絕,有些好笑她如此鄭重的態度,低聲:“感覺到了。”
對話忽然變得不對勁起來。
梁今若渾身發熱,本以為今晚可能要體驗“男大學生”的厲害,沒想到他沒有,隻是挑逗她。
即便如此,她也招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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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周疏行攏著睡袍下了樓,小文正在門口和人說話,他略抬眸,看見兩個人抬了一個箱子。
“端午的東西?”他問。
小文乍一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回道:“不是,是太太的東西,他們說是畫紙。”
周疏行的目光落在箱子上。
看來昨晚是有預謀的。
送畫紙的兩個人被看得戰戰兢兢,小聲問:“請問,放在客廳裡就可以嗎?”
小文不敢做主:“周總,您說放哪兒?”
周疏行收回目光,淡聲道:“送到二樓第二個房間。”
隨後又道:“動作放輕,不要發出聲音。”
其他人不知道,但小文當然知道,這間房是周總的書房。
不過因為兩位雇主基本不在家辦公,所以書房平日裡基本鎖著,除了每天固定打掃才會開一下。
她隻是有點奇怪,畫紙不應該送到畫室裡才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