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特助親自下來接,偷偷問:“太太,我能有幸知道昨晚老板說了什麼嗎?”
梁今若摘下墨鏡,“你怎麼不問你老板?”
蘇特助說:“這我可不敢。”
梁今若很冷酷:“那我也不說,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吧,這是夫妻間的秘密。”
“……”
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推開總裁辦的門,梁今若就揚聲:“老公!”
還沒走遠的蘇特助停住腳步。
斜對麵的秘書室偷偷門開了一條縫。
“門關上。”周疏行抬起眼。
“哦。”
梁今若走過去,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我帶來了,你現在就必須戴上。”
早戴早看。
周疏行手上翻著文件,看向她耳垂上的藍色小月亮,慢條斯理道:“昭昭,我還在忙。”
梁今若倚在辦公桌上,“停下一秒鐘會損失幾百萬?”
“當然不會。”周疏行手上動作不停,眼眸如墨,聲線平穩:“你可以幫我戴。”
梁今若明白了,他就是想她幫他。
這狗男人,說話這麼婉轉。
梁今若最喜歡他的耳骨釘,當然不會拒絕,婷婷嫋嫋地走過去,取下了那隻新年禮物的小藍蝶。
同樣是藍鑽,無數碎鑽勾勒的小月亮要璀璨許多。
在西裝革履的正經男人耳骨上,平白增添了幾分痞氣。
梁今若愛死了,捏著他的耳朵。
為非作歹不過十幾秒,記她整個人被直接攬進男人的懷裡,跌坐在他的腿上。
周疏行低頭,“好玩嗎?”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唇邊便是她戴了耳釘的耳垂,深海藍映出瑩白如玉。
梁今若嬌俏道:“好玩啊,等我拍張照片。”
她直接用了周疏行放在桌上的手機,倚在他懷裡,“我真好看,你也不錯。”
“……”
梁今若又打算p圖,被周疏行抽走手機,溫熱碰到她的耳垂,她睫毛顫了一下。
“你快工作。”
“不會損失什麼,也不想加班。”周疏行的的呼吸都灑在她的耳朵裡,描繪著她的耳廓。
梁今若縮了縮,察覺出他的意圖,提醒道:“我沒鎖門!”
周疏行空著的手隨手按了一下,“不用你鎖。”
他一點也沒給她離開的機會。
梁今若趁此空檔,扭頭對上他的側臉,明明衣襟正經,她卻看出了一種“好欲”的感覺。
去年沒有來得及解鎖的地點,今年成功打卡。
單麵玻璃的落地窗外,有溫柔的夕陽落進來,如同開了暖燈,自帶一種曖昧不清。
日落很溫柔,但人間最浪漫。
-
梁今若坐在冰冷的桌麵上,手抵在周疏行身上,霧蒙蒙的眼睛裡隻能看見他耳骨上晃動的藍色月亮。
等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已經夕陽落山,天色昏暗。
這一層人早在梁今若進入辦公室後半小時還沒出來,就識趣地全都不加班回家了。
梁今若開不動小粉,催促周疏行去開。
她披著他的西裝外套,筆直的腿裹在褲子裡,“還沒見過男人開粉色超跑,你是第一個。”
周疏行饜足過後,很容易說話,聲音也有些低啞。
“那我很榮幸,能開公主的車。”
梁今若捏了捏耳朵,這聲音真是要命,太欲了。
回去的路上,她把在辦公室那張圖p好,其實也沒什麼要p的,原圖可以直出,但她要精益求精。
最後發到了微博上。
——用的周疏行的手機。
從昨晚嗑到今天的cp粉們還沒從糖窩裡清醒,就收到了微博推送的新消息。
關注的博主@周疏行發微博了!
一時間,無數人湧進去,看到了一張圖片。
周疏行:【我的兩個明月。@梁今若】
梁今若發完後喜滋滋地看著評論數蹭蹭漲,“你的微博都長草了,竟然還都是活粉。”
“托你的福。”他懶散回道。
紅綠燈旁的其他車主投來詭異的目光。
車主這麼帥,開粉色超跑,副駕駛的女人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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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微博文案的本意是指,第一個是他的月亮耳骨釘,第二個是坐在他懷裡的自己。
但cp粉們都以為是他和她的耳釘是一對。
當然了,對於照片是誰拍&#記30340;,文案是誰寫的,她們達成了一致共識:“梁今若。”
這不是愛情是什麼。
【太好嗑了,今天剛入坑,已經躺平。】
【小公主多發幾條!】
【好甜,甜死誰了我不說!】
【我就愛看這種互相登對方微博官宣的戲碼!】
梁今若登著他的微博號,堂而皇之地去了cp超話。
粉絲們一見正主來了,可勁兒地發微博,想要被打卡,卻不約而同地點讚了一條微博與評論。
——【小公主於周總,恰好明月渡孤舟。】
熱評第一回複:【倘若是孤舟赴明月呢?】
其他人越品越有味。
原來兩個月亮還能這麼解釋,小公主也是!
對於周疏行,她們印象裡都是嚴謹神秘,中世內部傳聞是冷麵閻王,甚至於根本不能得知他的新聞。
和梁今若在一起後,完全不一樣。
“倘若”二字流傳最廣的來源處是“倘若我問心有愧呢”,幾乎人儘皆知。
而在這裡,大家對於兩種觀點爭執不斷。
一方認為是明月渡孤舟,作精梁今若融化了冷麵閻王。
一方堅信是孤舟赴明月,之前討厭作精,現在又愛慘了作精,絕對是主動奔赴明月。
兩邊打起來的同時還有人勸架。
“就不能兩個都有嗎?”
“彆吵了,雙向奔赴yyds。”
梁今若看了半天,問周疏行:“你覺得你是孤舟嗎?我怎麼覺得是一條賊船呢。”
上了就下不了了。
孤舟說得周疏行好像很慘的樣子。
梁今若看不出來,不過網絡文案嘛,一般都是這麼文藝的,賊船用起來不好看也不好聽。
“嗯?”
“你就說,你是不是愛慘了我!”
“是。”
這個問題顯然隻有一個答案。
否則就是死。
梁今若看向微博上的評論,心想不用爭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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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餐,回到星麓洲時,已經夜色漸深。
頭頂的月亮依舊明亮璀璨,彎彎地掛在天空,隻是在京市這樣的城市裡,看不到幾顆星星。
梁今若突發奇想:“哪天我們去看星星吧?”
周疏行側目,見她不是說笑,問:“怎麼突然想看星星?”
梁今若攏著西裝外套。
“我這是約會邀請,情侶們不是經常去山頂上看星星嗎,你都不帶我去。”
“星麓洲後麵的山就不要了,在這兒都看不見幾顆星星,他們拍的星河啊銀河啊多好看。”
周疏行抬眸望了眼夜空。
看不見星星,隻有月亮最惹眼。
梁今若嘴上一說,回到暖和的屋子裡就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擼了會貓上樓泡澡。
由於今晚的夫妻交流提前在辦公室做過,晚上她睡得尤其安穩,照例滾進他的懷裡。
周疏行並未睡著。
他不是一個麵上容易分辨出情緒的人,很多話就如同一些事,藏在心裡。
有些事,卻很清晰。
周疏行伸手拂開她的頭發,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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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記晨,屋外的鳥雀聲響起。
梁今若從朦朧中醒來,意外發現身旁的男人竟然還未離開,難怪被窩裡這麼暖和。
她不甚清醒,咕噥了一聲。
周疏行依稀辨得出是一個“早”字。
他回道:“早安,公主。”
-
-星河璀璨,隻有你是月亮。
-而我看月亮,看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