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樹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挺直腰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可是天性使然,即便他再怎麼想做姿態,但到了麵包車附近的時候,腰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重新彎了下來。
李餘年笑嗬嗬地看著他:“我現在應該稱呼你四叔爺呢?還是李樹根同誌呢?”
四叔爺?同誌?
李樹根微微一愣,他這水平哪懂李餘年話裡的玄機?
“叫什麼都行!”李樹根說。
李餘年微微一笑:“那麼就請四叔爺理解一下,你家的院子占用了大麵積的縣級公路路麵,必須要將非法侵占的麵積歸還……”
還沒等李餘年把話說完,李樹根突然抬手說:“想拆我家,絕對不可能!李餘年,你也用不著假惺惺和我套這個近乎!我沒你這個親戚!不行就是不行,說啥都沒用!”
李餘年點頭:“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李樹根同誌吧!”
說著李餘年的臉色嚴肅起來,沉聲說:“根據國家交通部,城鄉管理局,公安部等相關部門出台的規定,李樹根同誌現在侵占公共道路的行為,已經涉嫌違法!我代表雲城市政府,以及牌坊鎮鎮政府正式通知你,將對你家的非法建築強行拆除!並且保留追究你後續法律責任的權利!”
這番話,李樹根聽明白了!
原來剛才李餘年問他應該怎麼稱呼,就是想問他是講情還是講理啊!講情或許還可以談談條件,但講理那就照章辦事!
可現在明白了晚了,李樹根索性便如同幾年前一樣開始撒起潑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啥也聽不懂!我就知道,我家的門樓子誰都彆想拆!想拆,就讓那兩個大家夥,從我身上壓過去!”
撒潑不是女人的專利,李樹根這放賴的手段,亦是爐火純青。
他說完之後,便直接跑到公路中間往地上一坐,扯著嗓子叫道:“我今天看看誰敢碰我!我有心臟病!鄉親們都在這看著呢,要是我有一點閃失,你們一個都彆想好!”
此刻廣場上的村民們,也都紛紛走過來站在路邊,其中還有人跟著李樹根一起起哄,讓李餘年他們全都滾蛋。
若是換成彆的鄉鎮乾部,這時候大概率是不敢上前的,一旦真造成群體事件或者出現死傷,不管初衷如何都要承擔責任!
就算有火氣盛,或者乾脆莽撞的乾部上去強行驅離,卻最多也就隻能做到這一步,接下來如果李樹根家裡的其他人趴在門樓子上不讓拆,或者其餘村民阻攔,還是根本無法達到目的。
說白了,如果沒有切身利益跟著,或者上麵下了死命令,沒人願意往自己身上找麻煩!
旁邊的村支書劉茂生,轉頭皺眉看向李餘年。他雖然相信李餘年的決心,可現在這情況,卻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處理的!
麵對撒潑放賴的李樹根,李餘年卻並沒有感到為難,淡淡說道:“李樹根同誌,請你不要無理取鬨,我並不希望因為這種事,而讓警方介入。”
“警方介入?我兒子就是警察!你看他來了,是抓我還是抓你!還是那句話,要麼弄死我,要麼滾蛋!”李樹根囂張叫道。
劉浮生點了點頭:“我也想看看,李大龍同誌是如何大義滅親的。”
……
與此同時,正在開往草店村的兩輛警車上。
肖振邦笑嗬嗬地看向坐在身邊的李大龍問:“小李啊!有個轉正的機會,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