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的眼眸似乎也被點亮,直到一盤菜出鍋之後,她才說:“周立冬是冤枉的。”
李餘年深深地看了齊歡一眼,點頭說:“我知道。”
今天的菜,李餘年做得很用心,都是齊歡平時最喜歡吃的。
吃飯的時候,齊歡問:“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確定周立冬是冤枉的嗎?”
李餘年笑著喝了一口湯:“你和他應該是警校的同學吧?”
齊歡點頭:“我上警校的時候,他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各項能力都十分優秀,省廳曾經對他有意向,但他最終選擇了千豐市局……”
周立冬作為那時候警校的傑出人才,自然十分受到重視,但他最終為了女朋友張麗萍,選擇加入了千豐市公安局,成為了一名刑警,被分配到了刑偵一大隊。
在刑警隊,周立冬表現得也十分突出,沒兩年就被提拔成為了中隊長,許多人都覺得他很快就會升任副大隊長。
齊歡之所以說周立冬是冤枉的,卻並不是根據這些。
“作為警察,我不會根據個人情感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罪。我說周立冬是冤枉的,是因為我發現在審訊過程中,有嚴重違規的情況。”齊歡說。
李餘年問:“你說的,是刑訊逼供?”
齊歡點頭:“我親眼所見,但卻沒有能夠進行舉報或在法庭上出示的證據,那些人做得很謹慎,除了正常審訊錄像之外,其餘全部以攝像機故障,或者乾脆沒有提審記錄而掩蓋。”
“是郝成武做的?”
“是他,其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沒想到郝成武會這麼做!整個市局都知道,郝成武是周立冬一手帶出來的,並且在警校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特彆好。”
根據齊歡所說,周立冬在審訊室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
在輪班的審訊之下,他連續一周都無法睡覺精神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同時以郝成武為首的辦案人員,亦是對他進行了殘酷的毆打。
齊歡親眼所見的一幕是,周立冬被大字型綁在審訊室裡,全身鮮血淋漓,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碎裂了,場麵慘不忍睹……
“所以,你想要我給周立冬翻案嗎?”齊歡問李餘年。
李餘年說:“我和你一樣,也認為周立冬是冤枉的,而且這件案子的背後,還有更深的情況有待挖掘。”
“有把握?”
“隻能說儘力而為,但不排除會有風險。”李餘年認真地看著齊歡。
齊歡嫣然一笑:“我是警察。”
……
這天晚上,李餘年並沒有留在齊歡這裡,第一天來到黨校培訓,他並不想被人注意到什麼。
和他同房間的張建軍早就已經回家了,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也便於思考問題。
就在他正準備睡覺的時候,肖振邦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大哥,我沒打攪你休息吧?”肖振邦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
李餘年揚起嘴角笑了笑:“你要是有要緊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算打攪。”
肖振邦說:“其實我也是想了好久,這才決定給大哥打這個電話,要不然我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踏實。”
“怎麼了?”
“是關於沈晴的事,今天你和王峰都不在鎮裡,她直接以你這位鎮長的名義,向鎮裡各個部門都下發了通知,告訴各部門接下來全部將情況彙總到鎮長辦公室,然後由她統一整理,並且向你請示!”
李餘年挑了挑眉毛:“你是覺得她這麼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