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年相信,連續兩封舉報信,已經足夠讓陳傑陽起殺心了!
這兩封舉報信,都是李餘年讓程學智投遞到市紀委的。
程學智曾問他,為什麼不保險起見,在抓了卞正安之後再投遞一封?
李餘年笑道:“如果卞正安被抓之後,還有舉報信的話,那麼陳傑陽就不敢再動卞正安了!我相信陳傑陽現在也在等待著第三封舉報信,我們雙方都需要耐心!”
正和李餘年所預料的一樣,陳傑陽這隻老狐狸做事從來都十分謹慎,直到卞正安被抓多日之後,他這才終於給郝斌下達了命令!
接到命令後,郝斌親自提審了卞正安。
審訊室裡,郝斌讓書記員先出去,隨後關掉了錄像設備。
看到郝斌的這些動作,形容憔悴的卞正安冷笑一聲:“郝局長是想和我說幾句心裡話嗎?”
郝斌得意一笑:“老卞,還記得在你家的地下酒窖之中,咱們把酒言歡的那次嗎?我們回憶起當初在小酒館喝啤酒吃火鍋的日子,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懷念啊!”
彼時在卞正安的酒窖裡,卞正安把郝斌拿捏得死死的,但現在情況卻截然相反,很顯然郝斌這是在報複。
卞正安輕蔑地看著郝斌:“那次我還說過,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船翻了都跑不掉!我知道陳傑陽覺得我對他有二心,也知道你一直都對我有意見!但既然同舟共濟,又何必鬨到這個地步呢?”
郝斌搖頭:“老卞啊!我一直都覺得你是聰明人,但在這件事上,怎麼卻又糊塗起來了呢?我們是在一條船上沒錯,但船並沒有翻,隻是我和陳市長把你踹下了船而已!”
卞正安盯著郝斌問:“郝斌!我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麼?你們非要這麼對我!”
郝斌冷漠說:“你做過什麼,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我問你,程仁的兒子程浩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以為我這個公安局長,真的查不出半點線索嗎?方景龍又是怎麼回事?你這是在拆陳市長的台!還有聽證會的事,還他媽威脅我!給陳市長上眼藥!寫舉報信……”
“卞正安!你他媽的自己說,你是怎麼對待我們這些老兄弟,怎麼對待同一條船上這些人的!難道我們不應該把你踹下船嗎!”
郝斌拍著桌子,越說越是激動,眼睛都有點紅了!
雖然他和陳傑陽、卞正安,乃至於程仁等人都隻是利益團夥,但人終究是感情動物,在心底某處郝斌還是重視這份多年交情的!
除此之外,他也知道接下來將要怎麼對待卞正安,這心裡終究也是有點不是滋味。
好在卞正安現在也有這種感覺,所以忽略掉了“舉報信”這個詞,並沒有詢問或者辯解!隻不過就算他否認舉報信,郝斌也未必會真的相信!
在郝斌的質問之下,卞正安長歎了一聲說:“我承認,有些事我做得確實有些過分!如今我的正安集團已經完了,我也已經跌入了塵埃!老郝,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幫我給陳市長帶個話吧!我知道錯了!”
郝斌仔細觀察著卞正安,在被捕的這幾天裡,卞正安並沒有被太過施壓,但狀態卻仿佛變了一個人般,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他也輕輕歎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和一支打火機,放在卞正安的麵前說:“這個你拿著吧,心煩的時候抽一根,緩解一下壓力!以前我抽你的雪茄,這算是我還你的!”
卞正安並沒有注意到,郝斌在給他煙的時候,悄悄把煙盒擦拭了一遍,抹除了上麵的指紋。
“謝了!”說著卞正安就要打開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