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把這珠花遞給了李魚,李魚又驚又喜,柔聲道:“這……這是送給我的麼?”
她眼神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一點紅道:“我說過,會還你的釵子。”
他們剛認識的那個深夜,三個毒龍幫的幫眾闖進破廟,一點紅身上沒帶暗器,便取下了李魚鬢上的銀釵,釘死了一人。
那銀釵雖沒壞,不過卻釘在了一個死人的眉心裡,總不適合再帶的。
一點紅用了一支銀釵,還李魚一朵珠花。
李魚忍不住笑了。
他沒什麼表情,好似隻是在冷冰冰地算賬似得。
李魚睇著一點紅,眼中的歡喜已慢慢地流了出來。
她帶著笑意說:“我那支不過是很普通的銀釵罷了,你還我這樣貴重的珠花,我豈不是又倒欠著你的錢了?”
一點紅似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微微一怔,才道:“無妨。”
李魚卻勾住了他的衣服角,抿著唇笑道:“那可不行,你這個人不愛欠人東西,難道我這個人就喜歡欠人東西麼?”
一點紅的目光灼灼如火,緊緊地盯著她。
李魚微笑著看著他,勾著他的手指頭連動都不肯動一下。
半晌,一點紅敗下陣來,眼睫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他忽啞聲道:“你已還了。”
李魚不懂:“啊?”
一點紅的手又伸進了懷中,慢慢地掏出一樣東西來,放在了她的眼前。
是一塊手帕。
一塊他放在胸膛前的絲綢手帕,絲綢本是冰涼的,可被他放在心口處,那一塊手帕也自然而然地沾染上了他胸膛的炙熱血氣,被蒸的溫熱。
李魚卻已怔住了。
這是她的手帕。
那夜在破廟之中,他身上被雨淋濕,她就用這手帕幫他擦拭,卻被他拿住手腕,冷淡地拒絕,隨後,他自己接過手帕幫自己擦拭起來。
這手帕並非真正的手帕,而是由李魚的一根狐狸尾巴毛變出來的,她前前後後變出了不知多少條手帕,用完就扔